三个女人都觉得不错。
郑雪儿原本就有这个打算，如今有人参与，觉得更好。
少平献计献策，“可以先从学校里推广，组成一个个战队那种，举行彩弹联赛，优胜者给奖励，第一名奖励他们个两三千块，必然轰动。等一场比赛过后，恐怕京城皆知了……”
郑雪儿眼睛发亮，“可以一届届的办下去啊，影响打开后，还可以举办社会联赛，初选、八强、四强、冠亚军决赛……哈！怕不是要同时建多个射击场才行，东西南北都要有，平时他们也会练的嘛……”
她此时的神态，宛如她一直批判的奸商，不知不觉中，她也进化了。
无论彩弹枪，还是射击场，也就是一个被送出去的小礼物，送出去就任由三个女人折腾了，几年下来，挣个私房还是没问题的。
孙少平详细给吴月琴交代了未来的规划，重点强调了她负责的部分，要求她严格保密。
之后，他就离开了。
离开京城去了北省，用了一个多月，在那边转了一个遍儿，实地考察物产和工厂。
最后，通过周秉义的关系，接洽了几个农场，以黄原贸易公司的名义，弄了一大批粮食试水。
玉米、大豆、花生、大瓜子全有，加上一批难得的山货，通过提前预订的中转库，全部存入了空间，然后就悄无声息的回转。
在京城稍一歇息，处理完积攒的事情后，就乘火车沿铁路去了西北。
依靠郑雪儿大哥介绍的关系，通过当地驻军，照例用黄原贸易公司的名义，搞到了一大批棉花。
还顺便在国营玉器厂，弄了大量的和田玉石，一口气扫光了好几个玉器厂的存货，总算是圆了当初存玉石发财的梦想，数量之大，品种之多，能开一家专业饰品公司，用好多年的。
辗转多地，回来时已经是十二月了。
这两趟下来，关于大区域贸易的构想，也基本开始成熟。
待日后再去南方看看，差不多也就能定型了。
回到黄原时，是十二月下旬，赶上了冬至，于是就窝在家里，陪着田润叶包饺子。
“看你，拌的馅儿多了吧，这咋吃得完嘛。”田润叶埋怨。
“别怕，我这次出去，弄了一台冰箱，可以冻上慢慢吃。”
“冰箱？是啥东西？”
“过两天就到货了，插上电就能存放容易坏的食物，像冷库一样，家里用很方便。”
“还有这样东西，确实好。可那也太多了呀，一大盆。”
“要不再发一些面，做成包子，连早点都有了。”
“那面要是多了岂不还要再拌馅儿，你起开，净给我捣乱。”
家里的日子，难得的放松。
“结婚的事，俄已经跟家里说好了，爸已经在准备了，明年你毕业，到过年就办。”
田润叶手上一颤，挑馅儿的筷子戳破了饺子皮，偷瞧了一眼，忙用另一个更大的皮把它们都包了起来，显得这个饺子个儿贼大，放在盖帘上，像是偷吃了粮食的大老鼠，特别显眼。
“你……你们……我听你的就是。”
或是为了掩饰囧态，又补充说道：“禾禾来了……”
“啊，我见到他哥了，听他说了，说穆老师也来黄原了，不过没有说原因，神秘兮兮的，你见到她了？”
“嗯，她找到了我学校里，几年没见，完全变了样儿，要是在别处，我都不敢认她了。”
少平浑不在意，“再变也还是那个瘦小的丫头，还能重新换个人儿？”
“就是换了一个人的那样，都十八了，哪里都不小了，都说女大十八变，她是直接换。”
“有那么大变化？”
“嗯，是你根本想不到的大，还有个更惊人的，你知道她为什么来黄原嘛？”
“是啊，我也奇怪呢。按时间算，她应该和兰香金秀一样，上高中二年级，要考大学的，这时还乱跑。”
“人家哪里是乱跑！是跟他爸一起来的，你猜，他爸是做什么的？”
“这我哪里猜得到。”
“量你也猜不到，”田润叶得意起来，“他爸是来黄原工作的，是省里最大的一份工作，没有之一。”
说到这里，哪里还用得着再猜？
孙少平直接就蹦了起来，惊呼道：“是他？他叫乔伯年？！天呐！”
田润叶也有些愕然，“你怎么猜到的？”
还用猜吗？
一切都通了！
为什么乔旭那么神秘？为什么郑家和乔家会有联姻那一出？为什么乔旭说自己回黄原就会知道？
整个黄原都在人家的管辖之下，又在一个城市里，只要她们想，“碰到”自己是再容易不过了。
孙少平怎么也不会想到，当初碰巧，随手救下的穆老师，竟然还有这么厉害的背景。
在七九年被派到黄原，这份背景，这份信任，这份期望……
原来的田福军就是因为他，重回到黄原市，做了那里的第一负责人。
百折千回，自己居然跟这样的一家有了牵绊。
“哪儿还用猜嘛，你说得这么神秘，还姓乔，再联想一下报纸，不就很清楚了么。”少平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为自己辩护。
“那倒也是，”田润叶不疑有它，“你不知道，禾禾邀请我去他家里做客，当时可把我吓了一跳。”
“你去过了？”
“是啊！你不知道，大院里都种了些什么。”
“瞧你的样子，肯定不会是花。”
“嘻嘻，也是花，是棉花。他爸还给我显摆说，都是他亲自种的，下种、出苗、打叉、摘顶、捉虫……全部亲力亲为，可我咋看那苗儿都不够粗壮，好像哪里出了问题。你说，怎么像徐大爷那样的干部，都爱种地呢？还种不好。”
“这就是那批干部的老传统，平时自耕自食，外出为人民服务，根本没把自己当成什么干部，老习惯了。”
“那为什么还种不好呢？”
“已经很好了。他们学的时候，技术还没有进步。就比如这棉花，种的时候不但要浸种，还要用营养播墩育苗移栽才行，到大田里时还要起垄，比种其它粮食更讲究技术……”
说到这里，孙少平突然发现，自己或许可以帮他一把。
因为，像乔伯年那样的人，肯定不是随便种一些东西那么简单。
他想推广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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