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想问一下你手上的‘次元之钥’属于哪个世界？”
方纳尔抬手一指茶几桌面，“崩坏魔卡。”
楚萱点开那幅图画，有关于这个世界的一切基本资料顿时铺满了整张桌面。
眼神左右游弋了几秒，那一大串的信息便已涌入了她的脑海中。
“崩坏能……”她呢喃了一会儿，评价道：“按照文学创作的标准来说，这是一种不算多么出彩的设定，但若是将这些设定代入现实的话……”
“很强。”这个判断下得很直接，楚萱的语气也没有丝毫迟疑，“偏玄幻的科幻设定，用来组建大军再合适不过了，而且其中的时间沉没成本要低出许多许多。”
“相比起来，我们所遇到的困难，可比轩辕婧那边要少了十倍不止。”
方纳尔听到这里，忽然反应了过来，恍然道：“原来如此，大明王朝那个世界的次元之钥……早就已经在她手上了吧？”
楚萱点头轻道：“这个方面我也问过她，那个位面本身是《绣春刀》这个电影世界，只不过她从中加以干涉，获得了主神权限与次元之钥的同时，让大明的汉人统治了那个世界。”
“所以我们又发现了一点，主神对于这种程度的影响……是默许的。”
“按理说，为了各个玩家之间的信息平衡，此类世界应当是要独立分离出来，只供‘次元之钥’持有者一人使用才对，其他玩家进行轮回任务的时候，则会被安排去到一个相似的平行世界。”
“多元宇宙存在无数的时空节点，单独分离出一个，对主神来说易如反掌，但……”
“但我却去到了轩辕婧的世界。”方纳尔接口道：“是因为我身上的炎黄令，还是因为我和她来自同一个特殊的位面？”
楚萱缓缓摇头，“这些我们暂时分析不出来，可能性很多……但绝对有人、或是某种机制在背后推动。”
“于是我们又能从中推理出一个结论：就连主神都没有阻止‘炎黄计划’的执行。”
“其实我一直觉得很奇怪。”她说着再次推了一下眼镜，“在第一世代轮回期间，甚至连主神的存在都不能向现世提及，当时的限制方式虽然依旧存有漏洞，但也算是严格得令人发指了。”
“彼时的规则，严格到一旦泄露主神存在便会被当场抹杀的地步，只能在回归者自身并不知情的情况下，通过欺骗的手段让其带回信息。”
“可到了我们这个轮回世代，两个世界之间互通有无居然已经成了常态，甚至连神蛊世界的存在都已经是人尽皆知的常识了。”
白莎那边愣了一下，“打哪儿来的常识啊……”
“是我描述有误。”楚萱勾嘴轻笑，补充道：“应该是‘大人物’们人尽皆知的常识。”
“很显然，经过时间的沉淀，主神逐渐放宽了自己的限制，甚至不惜将自己的存在透露向了无限的多元宇宙。”
“就像是……一个本来固步自封的高位者，屈服于了‘流量’这种东西。”
“你们猜这是为了什么？”
方纳尔沉吟了两秒，忽道：“大浪淘沙。”
“前面几个世代的轮回方式，已经让主神意识到了自己效率的低下，故而干脆放宽限制，高负荷地容纳近百亿人族。”
“这种堪称夸张的人口基数下，强者诞生的概率也是指数级的增长。”
“没错。”楚萱淡然一笑，“主神需要强者的数量越多越好，这又代表什么？”
“肯定不是为了自相残杀。”方纳尔徐徐摇头，随后斩钉截铁道：“是为了应对更大的挑战。”
这一瞬，两人齐齐沉声道：“多元宇宙百族战争！”
这话说完后，场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沉寂得让人有些窒息的错觉。
良久，楚萱又一次笑了，“呵……既然这些东西可以从现状推理出来，那就绝对不止我们透析出了这个真相。”
“其他人虽然不知道‘多元宇宙百族战争’这个概念，但绝对能推导出这之后的更大挑战，如此……那些公会会长能做出的选择就只有一个。”
方纳尔将手中自主熄灭的烟屁股扔入烟灰缸，同时轻道：“他们会不择一切手段凝聚自身实力，或是用‘次元之钥’之类的东西铺上后路。”
“这样的话，不管之后迎来的是挑战还是灾难，他们都有极高的存活率。”
“也就和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一模一样。”
说着他又一次看向楚萱，“所以话题就绕回来了，确定我手上的世界是‘崩坏魔卡’之后，你有什么对策？”
后者毫不犹豫地回答了一个名词：“技术爆炸。”
方纳尔眉头一沉，旋即转作了然，只有另外三位满脸的茫然。
楚萱这边也抽空向他们仨解释了一遍：“技术爆炸，指的是一种智慧文明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高科技研发，从而在宇宙时间轴上以爆炸形式迅速发展的现象。”
“就像工业革命？”
楚萱看向声音来源，却是沉默了许久的夏尔米。
“是的，这是一种科幻小说里的设定，但其中包含了社会发展学、经济学、宇宙社会学等一干深层次理论。”
“也就是说，这种理论并不是一拍脑袋就想出来的设定，而是经过深思熟虑得出的一种假说。”
“放在现实世界，这种假说本来是无法证实或证伪的，因为人类的科学发展速度不可预测。”
“可恰好，我就是‘技术爆炸’的亲历者。”
说到这里时，方纳尔又露出恍然，“是了，你是‘炎黄’科研部的头头儿……”
楚萱点头，“技术爆炸的诱因来自两个智慧文明的碰撞，截然不同的思想与文化互相冲击融合，将会导致两者之间的技术与思想产生质变。”
“大夏帝国是一个文明，神蛊世界又是一个超高等的文明，后者向前者倾泻无数资源与信息，于是引发了大夏帝国的技术爆炸。”
“既然已经确定这个猜想可行，那我们就可以效仿之。”
她说着，又指了指桌面上的几个世界，“两个世界之间的碰撞，产生了技术爆炸，而若是三个、四个、十个、百个相碰，又会产生怎样可观的反应呢？”
“我很期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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