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步，一步一步走到狭窄的卫生间单间里。
白薇薇捧着手机，表情发僵抬头，他巨大的阴影笼罩而来。
这种压迫感，要杀人了。
顾南黎将门关上，然后背靠着门，低垂下头，阴郁冰寒的眼就这样冷冷看着她。
感觉被目光凌迟了。
白薇薇刚要说什么，外面已经传来匆忙的脚步声，从卫生间外跑过去。
“跑哪里去了，他的救援来之前必须抓到他。”
白薇薇真想大吼在这里，你们要找的人在这里。
可是看到顾南黎手里的手枪，染血的手指，还有脸。
她愣是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这简直杀人狂的标准模版，感觉下一刻顾南黎的枪直接就给她一子弹。
那些人完全没有想到顾南黎会逃到女卫生间里。
白薇薇也觉得就顾南黎的性子，不太可能随意就推开人家的厕所门啊，这也太没有素质了吧。
系统小心翼翼提醒，“你头顶上刚好有一条管道，是空调管道。”
所以顾南黎是冲着管道来的。
如果外面那些人也找到女性卫生间，那么他直接往上将管道小门弄开就能逃离了。
当然开门看到个白薇薇，估计他也是蒙的。
外面那些人，终于跑远了，没有一个人想到女性卫生间还藏着人。
估计都以为顾南黎藏飞机上了。
等到那些追杀者的脚步声渐渐走远，白薇薇的心也一点点往上提。
顾南黎没有吭声，他甚至都没有碰白薇薇一下。
就这么堵在门边，死死盯着她，那目光简直如同可怕的钩子，刮骨头那样让人不寒而栗。
白薇薇抓着手里，上面的小说刚停留在女主被男主抓到后，吊起来抽鞭子的场景。
这年头连个玛丽苏总裁文都变成虐文了。
而且还虐女主啊。
白薇薇不敢动弹，双方就跟对峙一样。
终于顾南黎往前一步，白薇薇一抖，没有地方能躲开。
等到他终于蹲下的时候，他染血的手握住她的手指，上面的指甲油就是那种浅粉的玫瑰色。
他们一直在同一架飞机上，一直都在。
顾南黎的手，一点点摸着她的指尖，指头，最终他的手指插入她的指缝里。
然后他用力无比狠狠抓住。
白薇薇倒吸一口气，疼痛让她忍不住畏缩想要挣脱开他的手指。
可是下一秒，他手里的枪竟然对着她的胸口，冰冷的枪口按着她温暖的血肉。
他哆嗦着唇，一字一句几乎带着恨意说：“你到底有没有心，就这么离开我你有没有心，你就那么希望我们反目成仇，互相残杀吗？”
她太狠了，杀人诛心不够，还要用绝对胜利者的姿态来凌迟虐待他。
她死了，他怎么活。
他能怎么活！
多少愤恨痛苦的话都压抑在唇舌间，却再也说不出半句狠话来。
他发红的眼里突然涌上泪水，这个男人彻底垮了，他眼神里的绝望悲痛都泄露而出。
他向来会隐忍，像是一尾毒蛇忍着将所有伤痛都给藏起来。
可是这段时间她死亡的可能性彻底将他拉扯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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