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见许艺失控地怒骂,尖锐的哭声。
那人安静,抽着烟,冷漠的,到底事不关己,一句话不说。
许愿心想,这样的男人,还好是看上了她准备把她纳入怀里的,如若他看上的是许艺,自己恐怕便成了现在的许艺,被他这般‘斯文’的随便对待。
芳姐回来,被门口的情形愣住。
纪遇南大手一摆,示意老人家进屋。
芳姐拎着购物袋进来,和许愿对视,许愿也没说话。
把孩子抱着放进芳姐房间的婴儿小床里,就在芳姐的房间换好了衣服。
芳姐也不多问。
许愿交代了一下,还没给宝宝把尿,芳姐点头,“许小姐你安心上班,小少爷有我呢。”
许愿出来沙发,拿了包包,停了一会儿,去门口两人附近拿了自己的鞋。
纪遇南两根长指捏着火机,瞥来一眼,清然若若的,瞧她。
许愿垂眸,换上鞋,从侧门先出去。
这两人再要说什么,内容也不会变,纪遇南的人品,许愿是放心的。
泰仁医院董事局。
许愿打卡上班,迟到三十多分钟,一上午忙碌,她没看手机,那人也不知道处理完没有,没给她打电话。
临到中午,许愿和两位女秘去大楼用餐。
她办公的地方就是整个办公层里头墙角空出来用玻璃隔的一个空间。
既不是独立的办公室,也不像其他同事一样,是格子间。
那天许愿回来上班,向顶头上司申请过,那人推诿,说空间不够用,她还有异议的话去跟院长直接申请。
许愿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她的这间像收留流浪猫狗的‘办公杂间’,背后是许艺搞鬼,许涛无视纵容。
这明里暗里的,无非告诉一众同事,谁要站在她这边和她走得近了,下场自己掂量。
再就是,给她一个许家大小姐莫大的难堪。
如果是以前,许愿可能把不住又要动肝火。
现在反倒平静。
她依着妈妈周雪娟说的,死赖也要在这董事局里,占一份席位。
其他的,那是长久战。
食堂在二楼,许愿往那边高管专用位置扫了下,没看见许艺。
她拿手机给芳姐打电话,问问小家伙的情况。
芳姐接了,倒是跟许愿说,她妈妈来了。
许愿意外,妈妈去纪遇南家里,怎么没跟她说?
“许小姐别多想了,少爷派家里司机去接夫人的,夫人一来啊,瞧见小家伙抱起就放不下了,还哭了呢,说嘴巴和秀气的下巴生得像你,其余的都是他爹的。”
许愿笑,不由问:“纪医生呢?”
“少爷呀,十点来钟出门了,不过今天没手术,医院行政方面有事吧,总是这样,老爷子把医院撂下,少爷就辛苦了。”
那他应该在德辅医院。
许愿电话里听着妈妈周雪娟在哄宝宝,乐的笑声一片。
心中忐忑总算放下,妈妈定然心底还是有气,可还好,看见小家伙没有嫌弃。
午餐后,每天的午休,是许愿最尴尬的时候了。
那小破墙角,三面玻璃,连百叶窗都没有,又是过路的地方,一到一点半陆续有同事上班经过。
一般中午,许愿倒不犯困。
今天例外。
一整晚只睡了一个小时,女秘同事吃饭时就打趣她眼睛下的黑眼圈,许愿暗自羞恼,低着头使劲吃饭应付过去。
十二点半,她去了住院楼,找到一间空着的值班室,调好闹钟,合衣躺下。
倒头便睡着,居然错过闹钟。
许愿醒来,是被接连不断的电话铃声吵醒的。
她眼神茫然,一个翻身起来,赶紧接听,那边上头上司的声音又气又粗:“许愿,你躲哪儿偷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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