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俊的左臂只是浸在水箱里，并没有被固定住，当他感觉到有些不适的时候，下意识的扭动了几下，竟然觉得那些水越来越粘稠，不一会儿的工夫，就像陷在了沼泽里一样。
郝俊的两眼紧盯着水箱，只是觉得那些水，确切的说是像水的液体，有点晶亮的果冻般的感觉，但却在缓缓流动，他的左臂像是被粗糙的砂纸慢慢打磨着。
李济川关切地问：“有什么不适吗？”
郝俊把脸转向了他，微微一笑，“在可忍受范围内。如果所有仪器的监测结果都是正常的，就当做我没有不适好了。”
李济川摸了摸鼻子，“有个情况先和你说明一下。大部分会员经历这个程序时，需要十八个小时。因为你的体能潜力超过了大部分会员，所以我和秘书长研究了一下，决定给你缩短到十二个小时，期间可能”
“什么？”
郝俊猛地一下瞪大了眼睛！
别人十八个小时才能完成这个程序，给自己却只有十二个小时！拿自己当小白鼠么？
李济川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你放心，不至于有什么生命危险，我和秘书长都是很慎重的。如果实验成功”
郝俊焦虑地打断了李济川的话：“你先别说什么实验成功，你先说一下失败的后果，‘不至于有什么生命危险’这句话让我心里面发毛，估计这条胳膊废了都是小事！如果失败的后果是我难以接受的，我可以选择不做小白鼠吧？”
李济川耸了一下肩，“当然，你有选择的权力，所以我才先和你说明一下。”
郝俊被气笑了，“你这也叫先？都让我这个样子了，你才要和我说明一下，这也叫先？”
“其实，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只不过”
郝俊抬眼看着天花板，“别再说什么级别不够的话了！”
李济川并不尴尬，“大多数情况下，级别不够的确有许多未知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不过这一次，还真是与你的级别无关。再等一会儿，”
正在观测仪器的工作人员欣喜的说道：“主任！果然有效！”
李济川快步走了过去，欣慰地点了点头，回身走向了郝俊，“你现在试试左臂的皮肤有什么感觉？”
郝俊看他的样子很认真，暂且放下心头的不快，集中注意力感受了一下，惊讶不已，“好像在呼吸！”
李济川笑了，“那么，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为什么不提前和你说明了。五年前，这些设备出过故障，每次都以为修复成功了，却一连四次出问题，都是只用十二个小时完成了改造青铜臂的程序。但有一名会员左臂全废，还有一名会员半身麻痹。我们虽然有办法让他们恢复了正常，但出过问题的肢体，之后掌握异能的程度会大大下降。”
郝俊轻舒了一口气，“只要可以解决的问题，都不算问题，后遗症只是下降的话，我勉强可以接受。但本可以避免的问题，要看值不值得去冒险了，李主任，另外两个怎么样了呢？”
“青铜臂可以进化！可以在他们自身的体能达到一定程度后，刺激青铜臂进化！”
郝俊的眼睛一亮，“进化？能进化到什么程度？”
“其中一个只要在某个远超于自己时空发展的地方待足两个月左右，并且使用过几次青铜臂，青铜臂就可以进化到领先所在时空的任何一种金属或合金！根据时空发展的跨越年代不同，可以领先二十到五十年！”
郝俊为之一震！牛掰了！见到金属大一级！哪个时空都无敌！
李济川接着说：“另一个稍差一些，不仅只能循序渐进的一点点进化，而且两年后就不再进化了。我们有针对性的做了不少研究，但由于晋级为青铜会员的不可能个个体能优异，我们不会用体能潜力一般的会员做实验，那样会大大阻滞他们自身的发展，所以只在前年和去年做过三次类似的实验。虽然每一次都改进、修正一些程序，但最终的效果都不是很理想。你，是第四例。”
郝俊觉得已经听明白了，体能潜力优异的会员，不仅成功的可能性大，而且失败后所承担的风险也会小得多，不会对自身的发展造成太大的影响。
他刚要张嘴说话，突然觉得左臂痒痒的，是从里向外的痒。
左臂整个都在水箱里，他没有办法抓挠，只好在粘稠的液体里使劲扭动着，想靠着皮肤外面的摩擦力来止痒。
李济川连忙问他：“肌肉开始痒了么？”
郝俊忙不迭的点点头。
“郝俊，如果承受不住，就不要硬抗，马上说出来，我可以马上终止程序。”
郝俊觉得皮肤外面的摩擦足以止痒了，就开口说道：“还在承受范围内。不过，我的胳膊这样扭来扭去的，会不会造成什么不良后果？”
“理论上不会，可能还会加快进度。”
“不会就好……啥？加快进度？说不定会出现什么不可控的意外吧？毕竟这只是做实验！那我还是扭得轻一点儿吧，咱们继续之前的话题，分散一点儿注意力。你说说为什么不能提前告诉我？”
“具体到这事说起来有些复杂，简单地说吧，我给你打个比方。估计你应该听说过一个心理实验，心理专家把一枚普通的硬币放在志愿者的小臂上，通过催眠的手段，让志愿者误以为那是一枚烧的发红的硬币。于是，实验结束的时候，他的小臂上被那枚常温的硬币‘烫’出了一个大水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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