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刘畅闭上了眼睛，一道长长的叹息就这样逸出唇间。
就那么看着他，夜天湛的心里可谓是五味杂陈，最后问了一句，“爷爷知道你吗？”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对于夜家，只有夜家欠我的，我不欠他一分一毫，我这一生唯一亏欠的只有你妈妈一人而已。”刘畅说道。
陈淑莲曾经说过，夜家世代出情种，她和夜绍祖这一辈子纵使相敬如宾，可到底少了夫妻之间的举案齐眉之乐。而到了夜彻这一辈，他有妻子，却是将另一个女人放在了心尖上，与其说他是因为被换了药最后而死，可更多的谁能说不是郁郁而终。
有人说，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恨，求不得，舍不去。
很多时候，活着的折磨远远要比死难受的多得多。
所以，夜彻死了，他选择一了百了，却将生的痛苦留给了更多的人。
“你想让我做什么？”夜天湛问道。
“我想带你妈妈出去散散心，你大可放心，我绝对不会伤害她的。”刘畅信誓旦旦的说道。
“你就不怕你这么做会给你的家庭带来不好的影响？”夜天湛状似随意的问道。
听到这里，刘畅忽的笑了起来，“你多虑了，我不信你在来之前没有对我进行过调查，你该知道，你口中所谓的家庭对于我而言就只是我一个人而已，所以，好与不好只是由我一个人来决定的。”
“没错，我调查过你，但是我同样也知道如果你想掩盖某些东西的话，我一样无法查到，毕竟，我不相信你对夜家怀有善意，而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我妈都是夜家的一员。”
唇角微扬，刘畅就那么看着他，眸子里有着太多他看不懂的东西，随后，他站了起来，“既然如此，我们也就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了，只是我有一点必须要提醒你，你妈妈的状况并不像你看到的那么好，但是你相信我，我会陪她走完剩下的路，很幸福的走完，她已经苦了大半辈子，你总不希望她余下的日子还是一直在痛苦里度过吧。”
“你不是她，你又怎么知道，现在这种状态不是她想要的呢？”夜天湛的话刚说完，刘畅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她的眼睛，她的眼睛不快乐。”
神情一怔，夜天湛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妈妈现在状态其实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可是他真的忽略了，如今细究，刘畅说的竟然是对的。
妈妈虽然始终看起来像个孩子似的，童稚，天真，无邪，但是这段时间仔细想来，她发呆的时候真的是越来越多，似乎是看前面，可似乎又什么都没有看。
“你好好考虑吧，我的电话24小时开机，有事情随时给我打电话。”说完，刘畅走了出去。
坐在包厢里，夜天湛将瓶子里剩下的半瓶酒都喝了下去，心里天人交战，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抉择才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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