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为诸君践行！”
“踏破地窟，魔武必胜！”
体育馆内，老校长说完最后一句，原本佝偻着的腰板瞬间挺直，而后朝着台下众人，郑重的行了一个武道礼。
“出发！”
一旁，吴奎山大声说了一句，而后转身朝外走去。
“踏破地窟，魔武必胜！”
所有学员、导师尽皆大喝一句，纷纷还礼，而后跟随着吴奎山的脚步。
只是片刻，原本挤满了人的大体育馆内只剩下老校长与黄景两人。
望着导师与学员的背影，老校长的情绪复杂至极。
一年又一年，一次又一次。
像是一个轮回！
在这里送别、践行！
这一别，也许便是永远！
一条条生命，那般鲜活，却扛下了整个种族的压力。
……
“这一战，当死战！”
“本还想着，这条老命得留着，等新的地窟入口开启，去大杀一气。”
“现在看来，等不及了！”
片刻后，老校长目视远方，缓缓开口。
“老师！”
闻言，黄景心中一阵凛然。
从老校长的话语当中，他感受到了一丝死志。
“呵呵，活了八十多年，这么大岁数，生啊死的，早就看开了。”
淡然一笑，老校长的脸色不见悲色，反而有一种淡淡的憧憬之意。
“只是有些可惜，看不到地窟平定，人族永存的那一天了！”
“老师，您！”
黄景想开口劝解，但话到嘴边，却根本说不出口。
劝不了，也没法劝！
等他到了老校长这般的年纪与境地，恐怕也会这样选。
冲进地窟，拉几个宗师垫背，本就是最好的归宿！
“此次之后，若还活着，奎山为校长，你为副校长。”
“大一学员都在，文科学院的导师也留了不少，也算是为我魔武留下一颗种子。”
交代了一些事项，老校长也不再多说，看了黄景一眼，而后转身朝外走去。
“该上路了！”
地窟之路！
赴死之路！
不归路！
……
跟随着人流，晏舒与方平等人在出了体育馆后便直接上了车。
浩荡的车队陆续出发，宛若一条蜿蜒长龙。
魔都中车队必经的道路早已封路戒严，两侧却站满了民众，肃然而立，为魔武师生送行。
望着窗外，晏舒再次被震撼。
他能够感受到，一种民心所向的力量。
整个魔都近三千万常驻居民，此刻自发走上街头，这是怎样的一种场景？
武者死在地窟所为何？
为的不就是这繁华盛世！
为的不就是身后千千万万的普通百姓！
……
途中约莫行驶了十分钟，车队缓缓停下。
晏舒跟随着方平等人下车，抬头望去，身前是一眼望不到边的铁丝网，显然是一处junshi禁地。
摆在明面上的就有数千名荷枪实弹的junren，暗哨更是不计其数。
森严的防卫下，不夸张的讲，连一只苍蝇都闯不过。
而这些，都只是晏舒能够察觉到的。更强更恐怖的火力防护，恐怕都还隐藏着。
两万余人的队伍，除他以外，都不是第一次下地窟，倒是没有太大的惊奇。
队伍有序向前，直至禁区门口。
而此刻在门口处，早有一行军武者在静静地等待着。
“魔都武大副校长，吴奎山！”
“携魔武众导师，学员，申请进入地窟！”
上前一步，吴奎山朗声开口。
“准入！”
一名中品军武者同样上前一步。
没有繁琐的检查手续、证件的过程，这名军武者只是定定地看着魔武众人，神色有些复杂。
上面早已交代过，此次魔武会有大动作。
但他没想到的是，整整两万人，两万名武者！
这是魔武数十年来全部的积累，这当中还有近一半，还是如此的年轻。
“此去，为华国，为人族！”
“凯旋！”
片刻后，这名军武者陡然暴吼，声音铿锵有力。
“凯旋！”
不仅是他，一旁的另几名军武者，乃至整个军事禁地内的所有junren，尽皆暴喝，声震云霄。
“出发！”
回了一礼，吴奎山当先走出。
队伍陆续跟进，但这些junren的手臂却始终没有放下，目光紧盯这些魔武师生。
这是他们的方式，为魔武师生送行！
无声，但却弥漫出一股子悲壮的气氛。
此去，归与不归，皆是英雄！
……
晏舒和方平等人走在队伍的最后方，感受到此刻的气氛，晏舒忍不住开口道：“还没进入地窟，倒是已经生出一种悲壮的情绪了。”
“就和我当初一样。”
方平开口回答，随后哑然失笑，道：“好在你嘴巴没那么臭。”
“啊？”
晏舒一愣，被方平这话搞的有些摸不着头脑。
“去年我第一次下地窟，有个家伙，嘴巴有些贱，实在是欠抽！”
“你猜他说了什么？”
也不等晏舒回答，方平继续道：“他说啊，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这叫什么话嘛？这出门打架，哪能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目光看着晏舒，方平的脸上却是露出一丝悲痛的神色。
一旁，晏舒也不插话，等待方平说完这个故事。
“后来啊，他就真的没能回来！”
苦笑了一下，方平继续道：“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才18岁。家中父母五十多了，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
沉默……
晏舒虽未经历过，但却能感受到这当中的无奈与血泪。
“或许，这就是武者最好的归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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