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分别的岔路口。
杜若下了车，跟曲烟挥手再见之后，上了另一辆车。
而另一辆车上，程飞扬神色迷茫。
这就是小烟所说的，她的另一面吗？
原来，她真的不止是表现在在自己面前的那个样子。
可是，他又能做什么呢？
杜若见他神色，安慰道，“别想了，很多事情，可能一年之后，我们就会有答案了吧，走啦，今天我们也算凯旋而归，晚上请你喝拉菲。”
“不喝了，我想清醒的活着。”程飞扬拒绝了这个诱人的提议。
杜若却更放心了，“那更好，给你点赞，程少你呀，也终于成长了，你该感谢小烟呀。”
“瞎说什么呢。”程飞扬一脸不满。
“夸你呢，收着就行。”杜若说道，轻笑着，眼中闪过光华流转。
姚医生车子转弯走的方向，可不是筑山医院的方向啊。
而此刻，曲烟也低调到达了姚家。
“先戴上口罩，我怀疑家里有佣人收了曲凝的钱。”姚子墨低声吩咐。
曲烟低头，戴上了口罩。
于是，姚子墨打着帮爷爷调养身体的名义，带着曲烟进入了姚家的宅院。
这是她第二次来到姚家的宅院，可是心境，却跟上次大不一样了。
“爷爷他就在里面，你……身体还撑得住吧？”姚子墨低声询问。
“没事。”曲烟道。
她总是要看看自己的亲外公的。
她想起那天在订婚宴上看到姚涵青的脸，一时间竟然也记忆不那么分明了。
但她记得，那是一个非常正派的老人，如果不是他多说了两句话，自己可能要遭更多罪，挨更多曲守全的毒打。
吱呀一声，房门轻响，她推门入室，和姚子墨一同见到了姚老太爷。
“小烟……”姚老太爷一看到曲烟苍白的脸色、瘦弱的身躯，眼中便涌出了热泪。
这些年，虽然他一直没有见过曲烟，却也知道，这个孩子一直过得不好。
可当亲眼看见她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悲恸。
“小烟，我们对不起你啊……”姚老爷子说着，走上前来，握住了她的手。
曲烟却含泪摇头，“这件事不关你们的事，就连我自己，也从来没怀疑过。”
现在想想，外婆近乎病态地在她年幼时分就对她大量重复灌输信息，告诉她是何玉兰的女儿，生来下贱，而曲凝也经常强调这一点，其实就是害怕她发现真相，所以才有如此作为。
如果不是姚子墨，不是她在医院的意外……
看着老人伤心的样子，她轻叹一声，“都过去了，外公我们往前看吧。”
往后看，只有她一片荒芜的青春；只有往前看，未来才有光明。
姚老太爷听到这话，也是感动万分，他不住点头，“对、对、对，我们往前看、往前看。”
说着，他又给曲烟递来一张相框，“小烟，这是你母亲留下的照片……你，也看看她吧。”
曲烟一愣，看着自己手里精致的相框，看着照片里笑容满满的女人，良久，一滴泪落在了相框玻璃上。
凭良心说，她和姚诗诗长得不像，因为姚诗诗是比较丰腴的女子，脸圆圆的，一看就很富态、讨喜，而曲烟则是过分纤瘦了。
但偏偏，她们一双眼睛却很相似，甚至连眼中倔强善良，不甘韧性的神光也如出一辙。
原来，这才是她的母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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