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飞扬认真道，“是，警方此前已经去审问过他，但是他疯疯癫癫的，问不出东西，我就想，如果可以的话，你以家属的名义去探视他一下，我和你一起去。”
无论如何，宋柔的死他都脱不了干系。
既然如此，他就一定要帮她找到凶手，并将凶手绳之以法！
这段时间，程飞扬一直沉溺在自己愧疚的思想之中，好在后来心理医师给了他建议，既然他觉得这件事自己有愧，那么，就去弥补。
所以他找了家里的关系，去警局挂了一个协警的职位，整天跟着警察一起跑这个案子，到现在，线索断在了曲守全那里，他就要去监狱医院，去面对曲守全，把这个线索给续上！
曲烟自己也想知道答案，于是她干脆道，“好，我答应你。”
“钱的事情，你要多少？”他忽然又问。
“见面再说吧，我现在心里也没个底。”
“好，见面再说。”
他话音一落，电话断开。
曲烟将电话还给杜若，却正对上她一双有些失落的眼睛。
“怎么了？”曲烟忍不住多问一句。
杜若尴尬一笑，“没什么，你们不是还要去查案子吗，那就去吧。”
曲烟还想问什么，但是这段时间事情的确太多了，她一时间也抽不出心神来细问杜若为什么表情不对。
“那……我改天再过来看你。”
“好，你先去忙吧。”杜若微笑着目送曲烟离开。
但当曲烟的身影消失在她眼里的一刹那，她脸上的微笑缓缓消失——其实她之所以失落，不是为了什么，只是觉得，此前程飞扬满世界跟着警方破案子，却一点细节都没有透露给她，现在曲烟一来，他就把该说的都说了。
他们聊天的时候，她一句话也插不进去。
说白了，在他的世界里，她好像永远都是那个可有可无的人。
……
第二天下午，曲烟再度见到了程飞扬。
他穿着一身驼色的夹克衫，低调内敛，长衣长裤包裹着他修长的身躯，略略遮掩了他一身的锋芒，只他一张俊逸的脸依旧显眼，但那张脸上轻浮的笑容也已经消失不见，甚至有了那么几分沉稳。
一段时间不见，他看起来比以前成熟了很多，晃眼一看，竟然和以前的他简直成了两个人。
“程少。”曲烟开口，跟他打了个招呼。
程飞扬看着她，轻轻笑了笑，“好久不见，小烟又漂亮了。”
话语明明跟他以前说的是一样的话，可是却依旧感觉，说话人的心境跟以前，有很大的不同了。
曲烟笑笑，“多谢夸奖，我们进去吧。”
不知怎么的，话一出口，她总感觉这里面带了几分生疏。
好像曾经两个人拥在一起跳舞的场景，再也不会重现了。
好在他也没介意，只是说着“好”，便长腿一迈，进入了探监区域。
不多时候，他们见到了曲守全。
此时曲守全已经老得让曲烟有些看不出模样了，他瘦了很多，脑袋也秃了很多，有那么点地中海的形状，曾经红光满面的脸上也是一片茫然，他的皮肤变差了很多，抬头纹也加深了。
他就那么瑟缩在椅子上，瘦瘦的，甚至有那么点可怜无助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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