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太热，又肥又大的粗布衣服刺的身子难受，尤其她现在其实已经发育的很丰满了，却连一件内衣都没有，路稍微颠一下都觉得胸口晃悠晃悠的难受。
保养要从青春期就开始，这个时候要是不好好保护，万一老了下垂怎么办？
毕竟越是大，以后越容易下垂嘛！
穆婉在心里暗暗决定，等她赚到钱后的第一件事，就要去县城买两件像样的内衣穿穿。
很快柏城县县城就到了，在来县城之前穆婉便已经做了一些功课。
柏城县有三个国营工厂，豫华食品厂，棠溪酒厂，丰成机械厂。
这三个工厂都位于柏城县东南角，据统计有将近一万多职工。
所以穆婉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串串卖不出去，她对自己的厨艺有足够的信心。
到了城东南，穆婉选了最中间的那个三叉路口，便将东西从驴车上卸了下来，一件一件地摆在路边。
这个时候改革开放的口号刚提出来，敢出来摆摊做生意的人虽然少，但全都集中在了三叉路口附近。
不过他们卖的都很简单，要么是家里母鸡刚下的鸡蛋，要么是地里刚刨出来的花生红薯，要么是烧饼，油条，胡辣汤，豆腐脑，菜馍之类的特产小吃。
见到穆婉一下子摆出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周围的人顿时一脸好奇地望了过来，“闺女啊，你这是卖的啥？”
“串串香。”
穆婉一边回答，一边弯腰将火炉子燃着。
串串香？
那是什么东西？
他们以前怎么都没听过？
听完穆婉的回答，周围的人反而更好奇了，全都一眨不眨地盯着穆婉的动作，想看看这个女娃口中的串串香到底是什么。
被这么多人盯着，王月英有点儿紧张，就连一向爱热闹的穆之航都矜持了许多。
“妈，小航，你们两个帮我把串串摆在桌子上。”
穆婉决定找点事分散一下两个人的注意力，而她自己则把早就准备好的牛油和调料倒入了烧热的锅里，开始翻炒。
很快，麻辣鲜香的味道便在三叉路口的上空弥漫起来。
周围的人顿时明白过来，串串香原来是吃的。
这下子，旁边那个卖胡辣汤的大娘就坐不住了。
这不是明摆着跟她抢生意吗？
只不过她也知道三叉路口这边没有固定的摊位，一向都是谁来的早谁占，她不好直接将人赶走，于是变着法劝道：“闺女啊，你说的串串香都没有人听过，怎么可能会有人买？我劝你还是不要再浪费时间了，赶紧回家吧！”
“没事的大娘，我有的是时间。”
穆婉朝着说话的大娘微微一笑，随后又垂头忙碌起来。
卖胡辣汤的大娘顿时一噎，这小妮子咋就这么不识抬举呢？
没办法，她只好又将头转向王月英，苦口婆心地劝说起来，“大妹子啊，小孩子不听话你咋就不说说她呢，咋就任由孩子出来胡闹呢？”
“大姐，小婉她……她没有胡闹。”
王月英连忙开口反驳，只不过底气却不怎么足。
因为一开始，她的想法跟这位大娘的想法是一样的，也觉得小婉是在闹着玩，可是自从吃过后才觉得东西真的好吃。
尽管如此，她依旧不觉得这些东西能卖钱。
在回答完大娘的话后又轻轻扯了下穆婉的袖子，“小婉，要不我们算了吧，妈再想想其它办法赚钱……”
“怎么能算了呢，这些东西可都是花钱买来的，不卖掉岂不是赔了？”
说完穆婉又将视线转向卖胡辣汤的大娘，开口道：“这一大清早的，我还没卖呢，你就口口声声说我的东西卖不出去，请问大娘您安的什么心？”
她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看不出这位大娘的真实意图？
大娘的神色有些尴尬，半响才从鼻腔里挤出一抹冷哼，“那就走着瞧！”
她倒要看看，这些垃圾东西究竟会不会有人买！
……
七半点一过，渐渐有推着自行车的职工三五成群地走了过来，原本冷清的三叉口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
“卖鸡蛋喽——”
“卖红薯喽，刚从地里刨出来的红薯，又大又甜——”
“胡辣汤——”
瞅准时机，穆婉也开口吆喝起来，“串串香——好吃的串串香——”
这个时候改革开放的口号虽然已经提出来了，但出来摆摊卖东西的人依旧不是很多，像穆婉这么小的姑娘就更少见了。
穆婉脆生生的嗓音，在这一众吆喝声中格外有辨识度。
有不少人寻声望去，好奇地问道：“串串香是啥？咋卖的？好不好吃？”
“素串一毛钱两串，荤串两毛钱一串，又麻又香，不好吃不要钱！”
穆婉回答的非常顺口，一旁的王月英都快要崇拜她了。
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自己的女儿这么有做生意的天赋？
“呦呵，不好吃不要钱，口气真大啊！不过你这卖的也太贵了吧！”
说话的人摇摇头，转身去了旁边大娘的摊位前，“大娘，给我来碗胡辣汤。”
“好嘞！”
大娘接过钱，朝穆婉投过来一个挑衅的眼神。
“小婉啊，他们说太贵，要不我们便宜点卖怎么样？”王月英有些心急，生怕这么多东西卖不出去。
“妈，别急，你先把荤串拿过来煮上。”穆婉很淡定地安抚王月英。
旁边卖胡辣汤的大娘一脸得意地望过来，“就算是再便宜也不会有人买的，你们就别白费力气了，赶紧收拾收拾东西回家吧！”
穆婉没有搭理她，只是加大了点火量。
很快，麻辣鲜香的味道夹杂着浓郁的肉香味从穆婉面前的锅里散发出来，刺激了周围所有人的嗅觉。
光是闻上一口，就有点欲罢不能。
周围不少职工便循着肉香味找了过来，一问价钱虽然有点贵，但总算是在自己能承受的范围，于是便有一个大哥将钱递过去道：“给我来两串荤的，六串素的！”
“哎，大哥稍等！”
穆婉麻溜地盛好将碗递给了他。
“快尝尝！”
周围不少人便咽着口水盯着这位大哥。
在万众瞩目下，这位大哥将串串拿到嘴边咬了一口。
紧接着他的眼睛忽然就瞪大，忍不住爆起了粗口，“卧槽——这是什么玩意儿！”
下一秒他却不小心咬到舌头，疼的他捂上嘴巴就开始抽气。
这就是不好吃了。
众人顿时会意，露出了失望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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