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天羽想了很多事情,但最后神识都归于空白。
不管以后会怎么样,她终是放不下生死不知的父亲和母亲,无论如何,她都得去玄武大陆走上一遭。
第二天一大早,凤天羽就去了纳兰梦馨的房间,纳兰梦馨早已经起身了,正在对镜梳妆,她容貌本就极美,便是铜镜并不清晰,也能映衬出她精美的轮廓。
照花前后镜,花面相交映。
凤天羽推门而入的时候纳兰梦馨正在对镜描眉,柳叶眉,弯如月,月冷清,伤人心。
“羽儿,你先坐一会儿,我很快就好。”纳兰梦馨拿着眉笔的略微停顿了一瞬,随即又若无其事的描眉。
纳兰梦馨描眉的动作很缓,每一笔每一划都力求精益求精,最后眉成的时候,她一双青眉,犹如远黛。
凤天羽还注意到,纳兰梦馨的梳妆桌上有很多首饰,花丝金龙金簪,白玉嵌珠翠玉簪,云鬓花颜金步摇,丽水紫磨金步摇,碧玉花环玉佩,红翡翠滴珠耳环等应有尽有。
描眉之后,纳兰梦馨招呼凤天羽过去,她将桌面上摆放着首饰一件一件拿起来比划,笑着说:“羽儿,帮师姐看看,哪件首饰最合适?”
纳兰梦馨笑得很甜,仿佛之前所有的痛苦都是一场幻觉,然而凤天羽却知道,这不过是她的伪装,心碎的伪装。
纳兰梦馨久不闻凤天羽声音,就抬头看她,见她发呆,就推了她一下,重复道:“羽儿,师姐和你说话呢,你在听没有?”
“在听。”凤天羽也笑:“师姐人长得漂亮,戴什么都好看。”
纳兰梦馨嗔了凤天羽一眼,说道:“算你会说话。”
言罢,纳兰梦馨也不再询问凤天羽的意见,拿着首饰在头上比划着,最后选定了銮金穿花戏珠双步摇和白玉流苏水滴而坠,眉心点了一滴朱砂,让她越发的明艳动人。
凤天羽还注意到,在纳兰梦馨的床上放着一套火红的长裙,那火红的裙上用金丝绣着大片大片丝灵兰,丝灵兰在天澜大陆象征着纯洁和幸福,是师兄最喜欢的灵植。
纳兰梦馨已经将妆容收拾得差不多了,她转头看到凤天羽在看那套襦裙,笑了笑说道:“那是好些年前就已经绣好的,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穿。”
在凤天羽的印象中,师姐纳兰梦馨一向喜欢简洁,她和她不一样,她几乎不穿红色的服饰,因为那与她冷清的性子相悖。
纳兰梦馨起身行至床边,伸手摸了摸襦裙,眉眼含笑,神情温柔,那模样让凤天羽觉得她接下来要奔赴的,是她等待了多年的幸福。
纳兰梦馨低声道:“总算还有机会穿上它。”
凤天羽张了张嘴,还没有说话,就听纳兰梦馨又道:“羽儿,你不是一直想看师姐穿红裙么?师姐这就穿给你看。”
凤天羽觉得鼻子酸极了,她微微吸了一口气,才勉强扯出一抹笑来:“好。”
纳兰梦馨捧着衣服去了屏风的另一侧,良久才从里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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