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街角，蹲在地上，像极了一个无家可归的小可怜。
地痞流氓，猥琐大叔最喜欢对这种小姑娘下手了。
“小妹妹，是不是迷路了呀，叔叔送你回家好不好？”
纪挽挽抬起头，眼神迷糊，忽然讷讷地问了句：“有糖吗？”
“有，叔叔家有很多？”
“草莓味的呢？”
“你想要什么味的都有，快跟叔叔走吧。”
街边人多眼杂，他得找个安静点的地方下手，猥琐男搓了搓手，正要伸出手。
小姑娘抓住他手臂，表情呆萌：“可是我现在就想吃，叔叔身上有吗？”
那声音那表情，是个男人都忍不住心神荡漾，
可猥琐男根本无暇顾及，因为他感觉自己的手臂特喵的快被捏断了！
“你先松、松、松手……”
“叔叔是不是冷啊，不然怎么结巴了。”
我那是被疼的！
这哪是娇娇小可怜啊，分明就是个白切黑，比芝麻糊还黑！
下一秒，猥琐男的腹部被人踹了一脚，他飞出几米远。
纪挽挽抬头，对上男生冷凝如霜的俊脸。
司慕野赶到仙女路的时候，就看到街头娇小的身影蜷缩成一团。
笨蛋，这么冷的天蹲在那里冻坏了怎么办？！
他走近，蓦地一个中年大叔上前搭讪。
小丫头不躲就罢了，还问人家有糖吗？蠢死算了，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那种！
可是那一刻，司慕野脑子里忽然冒出另一幕。
那深不见底的记忆里，也有个小女孩在傻乎乎地问：有糖吗，我喜欢草莓味的。
记忆很模糊，声音都很模糊，他甚至不确定发生过。
可他来不及多想了，因为那人向纪挽挽动手了。
他二话不说冲过去，狠狠踹了那人一脚。
眉眼阴沉，压抑着怒火。
“纪笨蛋，手机也不带，蹲在路边冻感冒了怎么办，这么晚不回家，不知道有很多坏人啊？你这么容易被骗，把你卖了都不知道。”
小姑娘低垂着小脑袋。
奇怪，很奇怪。
换作以往，小姑娘早蹦起来打他头了。
纪挽挽的小半张脸藏在围巾里，目光漂浮，视线落在地上被打翻的酱油上。
嗓音里带着一丝哭腔：
“是啊，我就是一个笨蛋，我吃的又多，每天都想当咸鱼，上数学课总是打瞌睡，好像怎么努力都考不好，做什么事情都笨手笨脚，我怎么那么多那么多不好……”
“挽挽……”
司慕野眸光微动，心口一阵阵软下去。
伸出手，放在小姑娘脸蛋上。
啪嗒！
一颗晶莹额眼泪夺眶而出，滴落在司慕野的手背。
滚烫地让司慕野心悸。
小姑娘抬起小脑袋，湿漉漉的杏儿眼，淡淡绯红的眼尾，眼眶红得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兔子。
司慕野用指腹擦了擦她眼角的晶莹，嗓音温和：
“傻瓜，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多不好。”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闪光点，干嘛把自己想的这么不堪。”
“你心地善良，收留了小宝宝和肥猫，还把他们照顾得很好，你会做饭，是我见过的做饭最好吃的人。”
“吃的多又怎么样，能吃是福，你吃再多长得都不是肉，是可爱。”
“虽然整天喊着想当咸鱼，却依旧马不停蹄地努力着。”
“哪怕你数学考得很差，也没有撼动你年级第一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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