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好像永远都是这样，没个正经。
林落落没有心思，也没有那个时间跟黎越开玩笑，单刀直入道：“黎越，我有事找你帮忙。”
黎越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真介意还是假的：“拒绝我的时候毫不犹豫，现在有事需要我帮忙就想起我来了？林落落，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么现实的一个女人？”
“你要帮就帮，不帮就算了。”林落落干脆道。
黎越叹了一口气，那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过来，他似乎调整了一个坐姿，再次开口的时候，说话的声调都不同了：“什么事，说来听听。”
这话里，俨然有几分随意的意思，并没有明确答应要帮忙。
可即便如此，林落落还是看到了希望是的，对黎越道：“你帮我查一个叫孙秀的人。”
“孙秀？是跟你们谈合作的那个人？”黎越问道。
林落落微微一怔，有些诧异道：“你怎么会知道？”
黎越笑了，“我怎么不知道？我对你情有独钟，你那边的事，我可是一直都看着的呢。”
没等林落落说话，他又道：“我不仅知道孙秀，我还知道你老公醒了，要跟你离婚的事儿。”
这件事传得满城风雨，别说江城，就连远在明城的洛逸都知道了，因此现在听黎越说起来，林落落也并不意外，只道：“这件事无关紧要，你只要告诉我，愿不愿意帮我查孙秀的事就行了。”
这一次，黎越没有立刻回答。
等了大概三五秒钟，电话那边的男人才问：“如果我帮你，我能有什么好处？”
“只要不过分，你想要什么好处都可以。”林落落道。
黎越觉得没意思。
林落落那话，要是光听后半句，那足够他高兴好久了，甚至可以让他为所欲为。
可是偏偏，林落落前面有一句“只要不过分”。
什么样的才算“过分”？
这个度可真不好把握。
尽管如此，尽管黎越觉得很失落，但他最后还是道：“好，我帮你。说吧，你想查什么？”
林落落跟黎越通了电话，第二天就去了厉氏帮忙，并且跟宋特助说了，让他跟大家打好招呼，不要让厉霆琛知道这件事。
林落落过来是想帮厉霆琛的，不是想跟厉霆琛吵架的。
虽然只是多了林落落一个人，但是正如林落落所说，多一个人多一份力，而且林落落的速度很快，效率很高，果然进度快了很多。
而就在厉氏把整理好的资料都提交上去的时候，黎越那边也带来了消息：这次举报厉氏的人，就是孙秀。
这跟林落落想的差不多。
“证据呢？”林落落问。
黎越的心情似乎不错，语气听起来很愉快：“证据等我过来找你的时候，再亲手交给你。”
林落落怔了怔，意外道：“你要来江城？”
黎越明明知道林落落这是吃惊，却还故意道：“怎么，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只是想来江城让你请我吃一顿饭，你就这么不乐意？”
林落落连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没想到，我……”
“行了行了，别解释了，我知道，逗你的呢。”黎越这时候语气正经了一些，道，“厉霆琛不是醒了吗？我过来看看他，顺便把证据交给你。”
再顺便，他也要办一些别的事情。
林落落却不知道黎越的打算，两人很快达成了共识。
黎越到江城的时候，林落落在机场等他。
看到林落落，黎越脸上的表情有些难以形容，长叹一声道：“真是难得啊，以前都是我在机场等你，今天总算是倒过来了！”
他很激动。
林落落却好笑道：“因为以前你来的时候我都没时间，现在有时间，我不就来接你了吗？”
“是是是，林总是大忙人。”
两人一边寒暄着，一边就上了车。
林落落自己开车，黎越就坐在副驾驶，系好安全带以后，他就把一个黄色的文件袋递给了林落落，“这是你要的东西。”
林落落接过来放好了，却没有看，发动车子道：“谢了。”
“谢什么？都是朋友。”黎越看了看窗外，问道，“我们这是去哪儿？去吃饭？还是去你老公那儿？”
“客人为大。”林落落心情不错，把决定权都交出去了似的对黎越道，“你想先吃饭，还是想先去看霆琛？”
黎越砸吧了一下嘴，摸着下巴道：“先去看看你老公吧。”
林落落想了想，点头道：“也好。”
她把刚刚黎越给她的文件袋又还了回去，道：“正好，你把这个也给霆琛。”
这是黎越大老远从常州带过来的，刚刚才给林落落，还没放上几分钟呢，林落落就还给他了。
黎越把东西接了过来，有些奇怪，“你不亲自给厉霆琛？”
“不了。”林落落道，“一会儿你去见霆琛，我在公司外面等你。”
黎越蹙了蹙眉心。
听林落落这话里的意思，她是连公司都不进？
难道她真的因为厉霆琛的眼睛看不见了，所以对厉霆琛的感情也变了吗？
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又何必特地让自己查孙秀？
还是说，那些人传说的才是真的：厉霆琛要跟林落落离婚，两个人已经分居了，他甚至不愿意看到林落落？
林落落开车开得专心，因此即便是一会儿没有听见黎越说话，她也没有多想。
一个小时以后，厉氏到了。
林落落在公司外面把车停稳，对黎越道：“你上去吧，我在这儿等你。等你跟霆琛说完了，我们再去吃饭。”
黎越看着林落落这个样子，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儿，问道：“你以前不是都不愿意单独跟我吃饭的吗？”
自从厉霆琛受伤昏睡，他跟林落落表达过自己的想法以后，林落落就连单独跟他见面都不是很情愿，更别提一起吃饭这种事了。
这对于黎越来说，根本就连想都不用想。
林落落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道：“你这次不是帮了忙吗？”
顿了顿，林落落又道：“对了，你别说这些东西是我让你找的，要是霆琛要跟你吃饭，你就去陪他，给我发个消息就行了。”
黎越心里陡然生出了一阵酸楚。
林落落这还真是……为了厉霆琛考虑啊，什么都为厉霆琛想得那么周到。
解了安全带，黎越似笑非笑道：“你要是是我老婆，我说什么都不会跟你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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