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领，北门也发现了异族军队的踪迹！”一名守城魔人急匆匆赶来汇报。
“数量有多少？”魔人统领重重地锤了一下城头青石，冷声问道。
“一千两百多人。”守城魔人分析道，“那些鬼鬼祟祟的家伙与下面三只眼的异族应该是同族。”
“蠢货，攻打我明城还敢分兵。”魔人统领大笑道，“抬出魔灵重弩，给这位异域君主涨涨教训。”
“每射一箭都要消耗一枚魔灵石，瞄准一点！”
魔人统领喋喋不休的指挥起来，城头上多出几十名扛着重弩的魔人族力士。
被驱策着攻城的古族之人，也没准备什么工具，完全靠徒手攀爬，魔人族这边刚开始丢石块往下砸，后来石块丢完了，他们弓着腰探出利爪，如同蝗虫般涌下，与古族人附在墙壁上拼杀。
一道强劲的破风声响起。
魔灵重弩那狰狞的巨口微微震动，一支近两米长的漆黑铁箭猛地射出，城墙下一名奔跑的古族人胸口炸开一个血窟窿，瞪大眼睛倒地不起。
然而，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注意到动静的古族人抬头，看到绝望的一幕。
半空，几十道黑点一点点放大。
咻！咻！咻……
噗！噗……
“啊！”
……
黑色魔箭破空的速度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疯狂收割着古族人的性命。
一茬又一茬，后面的三眼古族和兽族也受到了不小的威胁。
楚元身前，一道弩箭迎面射来，他激荡气血挥戟格挡。
唰！
气血加持下的血魔戟将弩箭一分为二，不过冲击的力量却逼得他后退一步。
“好东西！”
楚元盯着城头的魔石重弩，忍不住赞叹。
从他刚刚接住的那一箭可以大致判断出弩箭的威力，有效范围内，弩箭爆发出的力量不亚于一名一境巅峰古武者全力一击。
即便不怎么灵活，但只要数量足够，全方位覆盖下去，几乎能清除掉所有未入境的敌人。
随着第八波箭雨结束，城墙下的古族人尸体已经超过了四百具。
到现在为止还没一人能活着登上城头。
操纵魔石重弩的魔人族力士气血使用超过负荷累得不行，也退到了旁边修整。
“伟大的杀戮之神将赐予吾等沐浴鲜血的荣耀！”
魔人族首领尖声高呼，笑的露出獠牙，“撕碎这些异族！”
城门打开，涌出的无数魔兽、半魔人淹没古族的军队。
他们如同饥饿的恶狼，疯狂抢食，撕咬着古族人的血肉。
楚元带领着三眼族人姗姗来迟，杀入战场，帮助古族人缓解一份压力。
可面对永无止境的魔物，古族人心中升不起半点希望。
“救我！”
混乱的战场中，一道求救的呼喊声彻底打破平衡。
几名血战的古族人看到一名同伴被魔物淹没，很快连残肢都不剩，心中发毛，弃战而逃。
两边都是死，与其被魔物活生生分食，倒不如被身后监察逃兵的异族人果断杀死。
越来越多的古族人选择逃跑，少了反抗，魔物们追杀起来更加轻松，死亡速度倍增。
败军之势已成，除非天降奇兵，不然绝无翻盘的可能性。
“撤！”黑岩扯着嗓子大喝一声。
战斗中放水的三眼族人和银狼银狐等族跑起路来，那是一点都不含糊。
散乱的古族人小半部分跟着三眼族人逃命，大部分根据自己的意愿，四散而逃。
不论逃往哪个方位，都有一大群魔物追杀。
北门，两大兽族大片死去，邪眼带领着败退的族人向东南撤去。
两边的败军汇合之后，两座城门的魔物串通一气封锁向东的路线，将他们有意无意赶往西土腹地。
黑岩等人一路向西北跑了七十里地，才甩掉穷追不舍的魔物。
此时，调在队伍后头的古族人不足八百，其他的散的散，死的死。
……
“派飞行魔兽，前去通知天目国通灵城的统领，有异族残兵即将进入天目国境内。”
明城魔人统领残忍笑道，“调动城中的的影魔族，协助天目国剿杀异族！”
“是，统领！”
明城上空，一只只飞行魔兽升空飞入云霄，消失不见。
天澜国边境，楚元若有感应的抬头看了一眼，一笑置之。
……
天目国，通灵城，城主府。
通灵城统领立于庭院，观望着一面巨大的镜子，镜中回放着明城两战以及败退的景象。
“城主大人，我们该如何做？”守军统领看完一切，转身望向城主府的深处低声询问。
“以通灵城外十里为界，灭杀入侵者！”通灵城主漠然回应。
……
翻过一座丘陵，狼狈逃亡的败军终于离开了天澜国的地境。
向前瞭望，是大片平原，土地肥沃，零星分布的小镇外，种植着大量的明目草。
楚元折腾了这么多，最终的目的还是明目草。
所有通往天目国的路线中，只有天澜国的这条路是最近最安全的。
因为天目族人特殊天赋的缘故，观百里，透物而视，想要偷偷摸摸的潜入天目国境内是不可能的事，只好换一种方式，‘被迫’进入天目国。
现在他们的身份是被逼到绝境的败军，即便早早被天目国发现，也不会太过重视。
“继续前进！”
通灵城距离边境莫约有三十里地的距离，两国接壤地界，能看到最多的就是小镇般的建筑群落。
剩下的七百衣衫褴褛的古族人当做试探，摸进边陲小镇。
镇子里一个人影都无，似乎他们早就预料到了有敌人入侵，逃之夭夭。
多疑者看来，像是空城计，当彻头彻尾的搜查了附近之后，发现是真的没有人。
空荡荡的镇子里没有慌乱逃亡的那种感觉，从足迹判断，天目国人们走了应该有一段时间了。
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楚元没想到的是天目国人竟然未战先退，如此谨慎。
小镇上值钱的东西几乎搬空，但田间一簇簇的明目草依然摇曳风中。
从界域来的眷族中，每一人都背着一个兽皮袋，到了这个时候刚好发挥作用。
他们散开在小镇周围，收集明目草和草种子，没过多久每个人的身后都背的鼓囊囊的。
光秃秃的田地，直接被薅掉了一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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