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怀恩异常坦然地回答道。
然而沈万山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置身事外’吗……拍摄现场哪有什么‘意料之中’，拍摄本身就是‘意外’，‘意外’也在现场，我只是做好了一个导演的职责，拍到了现场最好的一个镜头罢了。”
说着，沈万山操作了下投影仪，让林怀恩看到了他喊“CUT”时的那个镜头。
说实话，这个镜头算不上好，因为时间仓促的原因，甚至没有对准林怀恩的侧脸。
但是，仍旧把林怀恩那出神入化的剑术捕捉了下来。
林怀恩看着这只能说差强人意的镜头，有些沉默不语。
“如果这样的镜头，都是在我授意下拍摄出来的，那我这导演的招牌也可以砸掉了。”
果然，沈万山语气中略带嘲意：“不过也怪不得你，其他导演或许会按部就班地拍摄电影，但我可以为了一个想要的镜头，等待三年。”
“与其说，我像一名电影导演，不如说我更像是一位纪录片导演。”
沈万山扭回头去，看着电影屏幕继续道：
“最优秀的现场，一定是一场意外——”
“因为即便让演员再表演一次，她也无法复刻出那场‘意外’。”
。
从沈万山的帐篷里离开，林怀恩叹了口气。
还是一无所获。
“明面上和我有冲突的人，只有纳兰明德。”
“沈导演和沐恩算是有动机，玛莉拉的嫌疑也无法排除。”
“但说来说去，这四个人都是‘有可能’——缺乏动机，也缺乏足够的手段。”
“整个风行者都是由卡特琳娜管理的，即便沈老爷子与沐恩有什么想法，也无法跳过卡特琳娜，指使诱饵操作员对我出手。”
“玛莉拉与纳兰明德就更没那么大的本事了。”
“难道真的只是那位操作员看我不爽？”
操作意外与私自不爽，被林怀恩归为了一类，反正他也没法辨别主观意图与客观失误之间的区别。
但在排除了大多数可能性之后，即便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这或许是最接近答案的一个。
他还不过是顶替掉了一个重要配角，就引来整个剧组，至少十几个人对他的敌视。
那么演技过于突出的原夕暮，以及很容易吸引男性注意力的玛莉拉，在这种地方又是怎么生存下来的呢……
再想想纳兰明德与玛莉拉的种种诡异行为，他倒是不怎么提得起生气的欲望了。
。
既然已经有了结论，就不再疑神疑鬼了。
只是有了之前的意外，他把可可放了出来，偷偷地藏在了衣服里。
反正剑术大师的道场服是黑色的，没有人能注意到他衣袖里的影子深沉了许多。
而除去之前的意外，之后的拍摄还算顺利。
再次被放出来的3只树豹，即便没有【剑理】的辅助，林怀恩仅仅依靠强化感知，也轻松解决了它们。
甚至没有人感觉出他前后有什么差异。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木乃伊剑士叫我不要太依赖【剑理】吗……”
林怀恩看着地上的树豹尸体，擦了擦脸上的血迹，一挥长剑，震掉了剑刃上的血迹，将长剑重新插回了剑鞘里。
2.5的神经反射与思维记忆，让他能够将这个动作一气呵成，就仿佛他手中此时握着的不是双刃开锋的长剑，而是单刃开锋的武士刀一样。
纳兰明德看到他的这个动作，惊得目瞪口呆，下意识地想要模仿，却不小心弄伤了自己的手。
弄得林怀恩有些好笑，也愈发否定了他坑害自己的可能性——
虽然在树豹向他扑过来的那一瞬间，准备看他笑话的人中，绝对有纳兰明德和他的同伙周天昂。
【之前构思第二卷的情节阶段，一直在考虑‘恶意’的这条线能不能引出来，如果没办法引出来，就准备放弃的。】
【能如此顺利地引出来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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