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只方方正正的巨大展览架，用沉重而澄清的白色玻璃封尘，里面存放的，是sillage所发行的第一瓶香水：粉色小姐。
穆姐是何等聪明的女人，她的在投资业里与一众男人博弈，又将无数人踩在脚下。
无需再往前走，穆姐已经得到了答案：这是一座小型博物馆，关于sillage过往所发售的各种香水的博物馆。
“不错，创意是好创意。”穆姐跟在陆沉清身后，随处打量着，“我猜这主意并不是老陈的主意。”
“是，是我的主意。”陆沉清道，“我想连接上母亲当年的设计理念能够继往开来，从这里让更多的人接触sillage，不失去sillage本身的高端定位，但也要打开一条中端市场的路来。”
“所以，你是在这里，通过这些以后可能发生的东西，结合你的口才，说服我给你投资？”穆姐果然直率，任何话语绝不拐弯，问得直接。
陆沉清也不与她弯弯绕绕：“是。”
“小陆丫头，你和你母亲很像。要我说呢，我就说你俩都挺喜欢折腾。不过当初我给你母亲投钱，并不是我看中了她的设计或者创意。”穆姐两手抱在身前，走在sillage博物馆里，高跟鞋碰撞着地面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声响。
陆沉清跟在穆姐的身后：“……那是？”
穆姐没有直接回答陆沉清的提问，而是按照自己的节奏说了下去：“除我之外，就楼上那群男的，也未必全部是为你母亲的才华买单。他们不是，我也不是，这的确是我为数不多投的一笔没有分析和期待，但是却盈利的钱。”
穆姐看到陆沉清满脸疑惑，甚至没有接话，才勉强把话说得再简单一点。
“你以为陆姐当年为什么找个男的给她入赘？”她哼了一声，像是笑，又像是别的情感，很复杂的样子，“那不过是因为追她的人太多了，多到让她产生困扰，而入赘是她解决困扰的手段。”
陆沉清心理隐隐约约有一些预感。
穆姐继续道：“楼上那群男的，我不敢说全部，但十之八九当年可都是陆姐的追求者。为心爱的女人投几个钱，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何况陆姐的确有些手段，投进去的钱总能盈利，于是他们就更加乐此不疲。”
“而我不一样，我只是单纯的好奇，陆姐到底是怎样一个女人。这群投资人的闹剧到什么时候、以怎样的方式结束，所以我也成为投资人之一。”穆姐顿了顿，看向陆沉清，“这么说，你明白了？”
陆沉清微微颔首，“这么说，以我的思想和创意，并留不住你，也留不住楼上十之八九的人。”
“你留不住我。”穆姐笑了笑，“但是你未必留不住他们，足够漂亮的女人永远不愁没有光明的未来。尤其是你，你和你母亲一样，不只是漂亮，是让人惊艳。美貌也是一种资源。”
陆沉清掀起眼皮，不知为何，忽然想起陈董的那些话。
女人在商场里，天然的劣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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