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总说完这些，静静地站了五秒钟。
他没有等到陆沉清的回答，松开按住电梯门关闭的按钮，慢慢走了出去。
电梯门重新关上，幽闭的空间只剩下陆沉清一个人，并不大的空间因为只有一个人而放大了孤独感，陆沉清觉得四周很静。
“你真的找到了吗，那个你认为合适的人？”
“也不一定是要在两个人之间做一个决定，而是你找到能让你安定下来的人了吗？”
陆沉清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时，还在想叶总的那两句话。
的确，她并不是在与姜铮和乔肆之间做某种选择。
因为他们之间的选择是没有必要的。
她一直都明白，她和姜铮的感情只是纯粹的兄妹感情，即使没有血缘的约束也绝不会突破某种禁忌。
但她和乔肆呢？
乔肆真的是她要找的那个人吗？
也许他们在一起谈恋爱会显得无比合适，但如果不是谈恋爱呢？就像乔肆一直提出的，要官宣，要公开这段婚姻。
如果是婚姻关系，她又做好准备了吗？
恋爱和婚姻有一些本质上的不同，爱情可以只考虑喜欢与浪漫，可以率性而为，可以乘兴而来，兴尽而去。
但婚姻是责任和经营，率性是最不必要的东西。
而连着几次，她和乔肆争吵的理由都与一意孤行有关。
正如叶总说过她的那样，她是骄傲甚至傲慢的人，她对感情充满了许多不定性。可能会因为一时的喜欢，对乔肆各种乖巧温柔，也可能因为回避人格障碍，有多远就逃多远。她还因为自己的性格而不肯道歉，甚至会提出分手或者离婚。
而乔肆，骨子里好像有一些与她相近的某种本质。会因为某一时刻的情绪做出某些不顾后果的行为。而这份略显强势的举动，本质上也是一种骄傲。
两种骄傲的人走到一起，一旦出现矛盾，矛盾必然会随着两个人的处理变得愈加复杂。
简直像是在炼蛊。
所以陆沉清反复地想起叶总的话，反复论证她和乔肆之间，到底是合适还是不合适的。
想了许久，却没想出个所以然，反到先趴在沙发上睡着。
一直睡到窗外一片星辰和夜幕。
陆沉清睁开眼睛就看见盖在自己身上的外套，便以为是乔肆，抬头笑吟吟喊了声“乔哥哥”。
结果一眼撞上坐在另一边看论文的姜铮。
姜铮取了眼镜，把论文放在桌上，给陆沉清倒了杯茶送过去：“怎么，看到我不是你的乔哥哥，就失望了？小清，你倒是胳膊肘往外拐得快，想着外面的‘哥哥’，就不要我这个哥哥了。”
“谁想着外面的了。”陆沉清哼了一声，端着热茶喝了一口。
墙上的时钟已经悄悄指向晚上八点。
从下午一直睡到晚上，一不小心简直像极了把白天快进过去。
她又问：“不过，铮哥，你怎么会来的？”
“忘了？”姜铮把自己的外套从陆沉清身上取走，重新穿上，“你答应过我一起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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