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怎么看，如夫人方才那句话都不是什么恰当的话。
然而还未等他发作，如夫人便冲着他嫣然一笑，葱白的指尖点了点他面前的碟子。
凌家主便突然没了脾气。
顾栀言将两人之间的动作收入眼底，眸中露出了几分思索。
宴无笙却是冷笑道：这两人看上去感情倒是好，言言在想什么？
顾栀言便道：我只是突然对那位凌夫人有些好奇。
宴无笙不屑道：言言好奇她做什么？无非是一个无能的丈夫，一个不聪明的妻子和一个聪明的如夫人罢了。
这话不可谓不精辟，顾栀言失笑：这么说人家凌夫人？无笙见过这位夫人么？
宴无笙却是并没有立刻回答顾栀言的话，顿了一顿之后，便对顾栀言道：之前见过一面，总之.....就是蠢一些罢了。
这话旁人说出来很正常，但若是换到了宴无笙身上就有些令人好奇了。
顾栀言点了点头：明白了。
顾栀言是明白了，宴无笙却是不知道顾栀言明白什么了。
不过这件事他总归不想同顾栀言提起。
那边凌家主被顾栀言收拾“妥帖”了之后，便将之前发生的事情抛在了脑后。
凌家主又看向顾栀言道：“既然顾长老身子还好，那我便趁着这次机会去顾家拜访一趟吧。”
顾栀言眼见话题进入了正轨，一时并不知道凌家主为何会想要与顾家“搭伙”，但是也不会让对方这么简单的就利用自己去见顾长老。
于是她便笑了笑道：“长老前些日子到顾家下属的领地巡视了，这会儿也不知道在何处，怕是要让家主失望了。”
凌家主倒也坦诚，直接道：“姑娘莫要误会，在这种情况下同姑娘相见并非我本意，我并没有什么恶意。”
顾栀言也不会被他这样三言两语就打发了：“栀言所说的都是真话，并没有因为什么而误会家主。”
凌家主皱眉。
他明知道顾栀言是因为这一次的事情起了警惕心，但是这一会儿又不能直接点破。
方才那样同顾栀言绕了一圈已经算是达到他的极限了，所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如夫人见状，便自然而然地道：“顾长老行踪不定倒也无妨，姑娘只管放心在这里住着，多歇上几天便是。”
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顾栀言皱了皱眉。
如夫人却是不肯示弱地冲着她抬了抬头。
顾栀言淡淡地道：“夫人说笑了，我还有课业尚未完成，怕是不能再这么惫懒下去了。”
她说着，抬起眸子，静静地看着如夫人：“若是让师父知道我偷懒了，可是要亲自捉我去闭关的。”
宴无笙听到顾栀言这样说，有些不满地道：言言也可以提起我啊，我保证比你师父要有用多了。
顾栀言原本情绪不怎么好，结果被宴无笙这句话猛地从原本的情绪之中拉了出来。
愣了一愣之后，失笑道：你是厉害。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宴无笙的名字确实比陆鸿微要好用。
毕竟同陆鸿微再护短也是讲道理的，大不了就绕来绕去好了，堂堂宗师总不能闯到人家家里面找人。
但是宴无笙就不一样了，说要找人就是找人，要是敢同他绕来绕去，那就不只是打破闯进来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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