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轻眉和吕征走过横跨在荷塘之上的石桥,荷塘里飘满枯枝烂叶和死鱼,发出阵阵恶臭味。
吕征掩袖挡鼻,眉紧紧地拧在一起。
下了石桥,一路沿着长满杂草的青石道,走到高高围起的院墙外停下。
只见从墙跟到墙壁直至进门的抬头上,爬满了绿意葱葱的藤蔓植物。
唐轻眉命人将这些藤蔓除去,见到抬头的匾额上刻画着“县衙大牢”四个字。
她在四处转了转,终于发现那颗自己曾在牢房的窗口中看见的枫树,枫叶红似火,阳光炫耀夺目。
吕征见走在前面的唐轻眉正蹲下身子,似是在寻找些什么。
他上前问道:“公主可是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唐轻眉起身将刚才在草丛里捡到的那半截白布条递给吕征,“你看——”
她说着露出少了半截布条的袖口,将从地上捡的布条拿上去一对,刚好完美的对上。
吕征看地惊愕不已,紧紧咬着牙关,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
唐轻眉看了眼通向牢房的大门,低声道:“他们的人应该就在里面。”
吕征闻言点点头,神情凝重地带着身后的衙役冲进去。
牢房里的人见唐轻眉他们进来,从凳子上跳起来。
“噌!”地声,他从腰间拔出军刀,刚准备对扑上来的衙役砍去。
在众多衙役之间见到吕征,他顿时大声喊道:“吕大人,吕大人!
我是自己人,自己人啊。”
吕征冷着铁青的脸,怒气冲冲地斥责道:“谁和你是自己人!
来人给我绑了!”
“我是曾副将军的手下,奉命在这里看守。”那人见吕征脸上的怒气没有丝毫缓和。
又补充道,“哦,此事吕青少爷也知道。”
吕征心里本来还抱着侥幸,认为自己的儿子吕青虽然性子顽劣,喜欢招惹是非,但也不会真的做出伤天害理的事。
在来的路上一直想着怎么替儿子开脱,现在听看守的男人这么一说。
这便就是坐实了,吕青与曾乐安的狼狈为奸的罪名。
吕征气地吹胡子瞪眼,恨不得将他的嘴立刻死地稀巴烂。
吕征爆呵:“将他给我带下去!”
此时,玲珑和莲心被衙役从牢房中放出来,见唐轻眉竟然没有戴人皮面具。
两人便知她的身份已经被站在一旁穿县太爷官服的人知道,毫不顾忌地福身行婢女对主子的礼。
玲珑眼睛红肿的像桃子,激动地道:“公主,我们就知道你一定有办法救我们的。”
莲心双眼红地像兔子,眼泪瑟瑟而下。
她上前拉着唐轻眉的手,上下仔细检查确定毫发无损后,才含泪笑道:
“公主你没事就好。”
玲珑争宠地道:“我们公主是什么人,当然不会有事了。”
莲心不屑地道:“哼,你现在这么说。
刚才你还哭的稀里哗啦,要死要活的。
要不是我拦着你,你现在那里看得见公主?”
玲珑不服气地辩解:“谁让那人的脸长得那么像公主那个人皮面具?
我——”
唐轻眉闻言,脸上一惊。
走到先前关押自己和连姑娘的牢房一看,见连姑娘已经不在里面。
她朝着玲珑问道:“你刚才说那个与我面具长的一样的人,现在去那里了?”
玲珑摇摇头,“不知道,我只看见他们将她带走了。”
唐轻眉心猛地一惊,不好!
一定是他们将连姑娘当成自己,说不定正准备痛下杀手。
唐轻眉找到方才奉曾乐安之命在牢房看守的男人面前,“我问你,他们把那个死囚带到哪里去了?”
那个男人被唐轻眉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森森的气势,吓地颤声道:
“去了城郊的乱葬岗。”
唐轻眉急忙朝着院外走去,翻身上马。
吕征带着衙役等人紧跟其后。
大约纵马狂奔了一炷香的功夫,总算是到了城郊的乱葬岗。
一座座墓碑交错林立,明明是炙热的白日,却无故感到一阵阴寒。
唐轻眉在乱葬岗四处寻找了一圈,总算是见到吕青和曾乐安鼻青脸肿地从一处山道上走下来。
吕征跑上前,朝着吕青就是狠狠地一耳光,“你这个逆子!”
吕青被他打得两眼冒金花,摸不清头脑。
见吕征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打自己的脸,他气恼地道:
“父亲你打我干什么?”
“祖宗的脸都被你丢光了,我不但要打你,还要杀你!”
吕征骂着,从身旁衙役那里抢来刀,朝着吕青砍去。
吕青抱着头就跑,尖声叫道:“来人啊,救命啊!
杀人了!”
唐轻眉看地直皱眉。
站在曾乐安身旁的鸭公嗓音的男人,一眼就认出唐轻眉正是今日从花轿中逃跑的女子。
他手指着唐轻眉对着乐安激动地说:“就是她!
就是她穿了连姑娘的喜服,从花轿里跑了。”
曾乐安脸上露出阴狠地笑,一边将袖子挽到胳膊肘上,一边朝着唐轻眉走来。
“好你个小娘子,军爷爷问你,连姑娘去哪了?”
唐轻眉冷笑一声,朝着身后地衙役命令道:“给我绑了!”
曾乐安见那些衙役真的就听唐轻眉的话,蜂拥地冲上来要绑自己。
他先是一愣,随即威胁道:“你们敢!”
吕征此时已经在衙役的帮助下将吕青捉拿住,他走过来对着曾乐安道:
“绑的就是你!”
曾乐安被衙役五花大绑起来,他一边挣扎着一边大声骂道:
“好你个吕征!
你一个文官!
凭什么绑我这个副将军!
你有本事,同我一起去面见威武大将军!”
吕征心中本就怨恨他带着吕青犯下大错,现在又见他目中无人。
吕征恨不得现在将他砍了,但有唐轻眉这个锦绣公主在场。
他只能恶狠狠地瞪着曾乐安,咬牙切齿地说:
“不用你说本官也会将你代入军中,好生问问威武大将军。”
曾乐安毫不在意地将头一扬,鼻孔朝天。
唐轻眉见曾乐安被抓了,还一幅趾高气扬的样子,就恨不得上前抽他几巴掌。
一想到抽他的时候,手会挨着他满是油光的脸,心里就恶心。
唐轻眉冷冷地问道:“我问你,李欣然呢?”
曾乐安心中一惊,脸色顿时煞白,但面上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气势却丝毫不减。
“我不知道你在说谁!”
唐轻眉冷笑一声,叫人从他袖袋里搜出监察院精卫军统领、李欣然的腰牌。
曾乐安顿时秃废,像漏气的皮球,垂着头。
“我再问你一篇,李欣然在那里?”唐轻眉浑身散发出如九幽地狱勾魂使者般的气势。
曾乐安忍不住一阵颤抖,见唐轻眉最多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很是面生。
听口音像是京城那边的口音,莫不是李欣然的娘子?
是又怎样?只要她一日找不到李欣然,就不能拿我怎样!
曾乐安找到了自信,头猛地一扬,“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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