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吃警员这碗饭的，随便拎出一个来都不是善茬，更何况是，和犯罪分子打了那么多交道的中年警员。
他们对别人的话有着天生的敏感，即便是很小的表情。也逃不脱他们的法眼，虽然这两个警员刚开始的时候对待陈慕这对同学夫妻的，态度不是很好。
但是一旦进入角色，他们还是非常尽责的，前面问话的这个警员，很明显的感觉到女孩说话的时候有些躲闪。
他打量了女孩一眼，没有直接问，叉开话题，聊起了别的：“你平时是做什么工作的？”
像这种问话，即便是林帆也知道，无非就是开场白用于破冰，消除双方的隔阂，让对话能够顺利的进行。
估计警员也是想女孩放松戒备，没成想这简单的问话，却让女孩显得有些慌张。
她捋了捋长发，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做什么工作和这件事情没有关系吧？”
说完视线，忍不住看向别处躲着警员的注视，问话的警员，对于他的这种反应却司空见惯，似乎也毫不在意。
“你放心吧，则是在他家里服用的安眠药，这个跟你没什么关系，我之所以这么问，也不过是想多了解一些情况……再者说了……”
警员上下打量了女孩一眼：“不管你做什么工作？我们现在是在医院，又不是在查你！”
女孩听出警员的意思，两只手不由得往里拽了拽，这才说道：“我平时在酒吧上班……”
“是吗？这会的酒吧我都挺熟的，在哪间酒吧？”
“在。”女孩说。
“哦……在那里呀！那个酒吧最近挺火的……老板据说还开着影视公司是吗？”
女孩低着头漫不经心的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平时的工作就是端端水倒倒茶，也没有做其他的……”
警员谨慎地打量着她，虽然没说话，但是明显可以看出在盘算着什么，而这个女孩说的话，也让中年夫妇有些意外。
在他们心里，女儿娜娜是一个非常单纯天真的孩子，就在这个女孩来之前，他们还以为自己的女儿是和同学住在一块儿。
没想到，娜娜的同房室友竟然是一个在酒吧工作的女孩，倒不是他们歧视这一类工作，完全是这个女孩给别人的印象非常轻浮，带着很大的风尘气。
这和他们印象里女儿的朋友实在大相径庭，中年男子皱眉，忍不住小声说道：“你和娜娜真的是好朋友吗？我都没有听她说起过你！”
显然，中年男子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和酒吧工作过的人扯上什么关系，但是这句话却让女孩有些反感。
她嗤笑一声：“我也不想有她那样的朋友，是她求着我，非要让我给她租房子！”
女孩的语气和神态的确让人恼火，中年男子生气的说道：“我女儿现在躺在太平间，你说什么都行了？”
女孩恼怒地站起身，甩了甩手：“我今天来这里是看在她以前和我同住一起的份上，你们要是这个态度，我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她是自己吃药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中年夫妻气绝，拿手指着女孩却说不出话。
林帆见场面有些难以收拾，急忙起来打圆场：“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请你理解一下他们的心情……我们知道你来这里也是配合警员的工作……”
问话的警员也说：“你和她既然是朋友，就不要太计较这些了……尽量还是客观的说一下……先坐下吧！”
不管怎么样，警员的话还是有些分量的，听言女孩重新坐回凳子，撇了撇嘴说道。
“我的确和娜娜是在网上认识的，当时候她说她刚高考完，然后想找个地方上班，但是又不想跟家里人住在一起。
正好我那个房子想找个人合租，分担一下房租，所以我就让她过去了……”
这次，中年夫妻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垂着头坐在那里，警员继续问道。
“据她父母说，那他平时为人开朗，而且之前也没有透露过，想在外面找工作的想法简单来说。
他家里不缺钱，而且马上就要被著名大学录取了，也没有什么心理压力，所以她现在选择吃药，大家都挺不理解的……”
女孩抿了抿嘴，不知道在想什么，一会儿才说道。
“那我可就真的不知道了……她在离开合租房之前也没跟我说什么……那个时候她的心情看起来也不错……
反正现在小孩儿的心理状态我也搞不懂，每年的自杀率都这么高，谁知道是为什么？”
嘶……这话倒也不假，如果是从寻常人嘴里说出来，倒也没什么，但是眼前的这个女孩，不管林帆横看还是竖看，都觉得不太妥当。
据说哪里让他不舒服……一时半会倒也说不上来。
警员没有再在娜娜的精神状态上做停留，而是问道：“娜娜，不是说想找工作吗？你有给她介绍工作吗？”
女孩一愣，随即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啊！你们也知道他是高中毕业生，而且将来还要上大学，我就是一个在酒吧工作的，我怎么给她介绍呀？”
这就有些奇怪了。
既然这个女孩儿没有给娜娜介绍工作，他们只不过是在网上聊了聊那么娜娜为什么如此信任她？
难道仅仅是因为这个女孩想找个人合租？林帆垂下眼帘，忍不住思考，坐在他对面的中年夫妻，显然也不太相信女孩这个说法。
中年男子趴在桌子上翻看着女儿娜娜的手机。
不知道是发现了什么，中年男子将手机递给了警员说道：“我女儿最近这段时间有收到别人的钱款，看起来还不少……”
“是吗？”警员接过手机，认真地翻看起来。
对面的女孩儿却肉眼可见得有些慌张，她不由自主地往后靠了靠，双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皮包。
警员看着娜娜手机里微信收款记录，然后递到女孩面前说道：“你认识给娜娜打款的这个微信名吗？”
女孩看了一眼，不假思索摇了摇头：“不认识……”警员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查这种信息还是很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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