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间像是过去许久。
“无碍。”
良久之后，战凌风轻声回应，“若是御医瞧不出什么的话，父皇还是见见玄月吧！”
话已至此，决定权在战汶翰手中。
他低垂着眉眼，认真考虑着。
自己的身体如此，自己当然是最清楚的，自从上次那件事情之后，他的身体就越发奇怪。
之前还以为是旧伤复发，御医也瞧不出什么，也就作罢，谁知现在越来越严重，若是半分问题都没有的话，战汶翰是不相信的。
“凌风，你恨朕吗？”
“不敢。”战凌风随口应着，此时的态度已经决定了一切。
战汶翰低笑出声，“既然如此，那就请她来一趟吧！就说是商量你们的婚事。”
婚事？
战凌风脸色终于有了些许的变化，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的转身离开。
很快，玄月被传入宫的消息就散了出去。
——
“不能再等了！”
右相立即张口提议，玄月是什么样的人，他们心知肚明。
若让她进宫，多半就可看出他们下药的痕迹。
战无痕也是脸色难看，谁能想到战汶翰竟是如此信任战凌风，传了玄月进宫。
“如此，那就今晚吧！”
一切都以准备就绪，就等着半月后的遗诏，而留下的则是备用计划。
他也没有想着一定能够做到天衣无缝，所以只有二手准备。
若是没有遗诏，那就直接杀进皇宫，没了战凌风的话，看谁还敢与他争！
既是决定，右相连忙起身吩咐下去。
这天也该是变了。
玄府内。
玄月收到消息，第一时间却是心安不妙，此时进宫必然不会是什么好事。
“阿奴，你且将我进宫的消息告知我爹，让他做好准备。”
她说话这话，又急忙将阿奴喊住。
“不对，你家主子应该知道此事的吧？”
阿奴连忙低头，“应该是知道的。”
玄月冷哼出声，太过着急竟是忘记了战凌风的身份，这世上哪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就是在出宫的时候就已经将这消息带了走。
祖虎从昨日到现在都没有动静，这也是让玄月不安的原因之一。
她既觉得祖虎已经恢复回了灵兽领域，又觉得被困在了太虚秘境，两种思绪相互折磨着她。
阿奴见状，提醒道：“小姐，阿奴觉得此时进宫必然会有大事发生。”
大事发生？
玄月意味深长的望着阿奴，随后换上一身衣物，头上的骨刺犹豫片刻还是没有取下。
若真到了要紧的时候，也许能够作为保命用。
红瓦高墙下。
玄月下意识紧了紧衣襟，望着宫墙内的守卫军，眼眸逐渐发冷。
这天变化真够快的。
殿内，玄月规矩行礼，随后被带进了内间。
刚一进门，玄月第一眼见到的是战凌风，随后是卧病在床的战汶翰。
不过半日，战汶翰似乎病的更加严重。
“过来吧。”
他朝着玄月伸出手去，玄月也没有推辞，手指按压在上。
脉搏寻常，看起来不过是平日里的风寒。
她松开了手，直言道：“圣上今日可有觉得想做一些平日里不想做的事情？”
“比如时常想起某个人？”
不知怎么，她下意识觉得战汶翰此时与战无痕脱不了干系，如此一来最大的病症就是如同她爹爹一般。
战汶翰神色一顿，轻声道：“近日的确会时不时想到一位故人。”
他的目光落在战凌风身上，比起平日柔和许多。
玄月瞬间明了，“圣上应该是中毒了，此毒不仅会伤人身体，还会迷人心智，当你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就是被他人利用的时候。”
“可有解决的办法？”
玄月下意识朝着战凌风望去。
战汶翰也瞧出了什么，苦笑道：“看来朕是逃不过了。”
“九仙蘋妖花，我那里还有剩下。”
战凌风冷声开口，瞧着十分生硬。
“九仙蘋妖花？”战汶翰的语气带着几分怀念，“这花是朕见过最美丽的花。”
玄月不免露出诧异神色，这花并不是什么珍宝，难不成还有人进献不成。
“她喜欢这种花，但这花难以存活，于是朕就画了一副。”战汶翰轻声说着，“只可惜，最后再也见不到了。”
战凌风像是受够了这些怀念的话语，抬手就将药瓶拿出，“这里面就是解药。”
他正准备拿给战汶翰服下，却被玄月阻拦。
“不可，这药有风险，那药每一次皆有不同，我爹爹与苏侃今服下的就有所不同，虽都被这药所救，但这身体却是……”
有些话不必直说，苏侃今是因为本就年轻，加上修为不错，而她爹爹则是因为有她丹药的保驾护航。
现如今她的丹药都给了祖虎，想要再有怕是需要一些时间。
战汶翰却是坦荡一笑，“无妨，生老病死无法控制，但朕不希望被别人控制！”
他一把拿过解药，直接咽了下去。
随后就是不断的咳嗽。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喧哗之声，随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的闯入。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欺瞒圣上！”郑贵妃首当其冲，上前搀扶着战汶翰，“圣上，你这是吃了什么啊！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战汶翰因为服下解药的原因，如今是说不出话，只能紧蹙眉头。
郑贵妃哪里看不出来，怒声道：“来人啊！二皇子谋害圣上，是以谋反！将其压入大牢！”
她的手掌狠狠压在战汶翰的背脊上，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这股香气是战汶翰从未嗅到过的，刹那间像是明白了什么，一动不动的任由对方开口。
一声令下，门外的禁卫军竟是瞬间进殿，将战凌风两人团团围住。
然而被围住的战凌风两人，却是淡然无比。
仿佛即将有大难的人不是他们一样。
“郑贵妃，谋反可是大罪！”
郑贵妃咬牙反道：“既然知晓是大罪！你就不应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人啊！抓起来！”
她望着战凌风的神色，心中不由一慌。
总觉得一切都被看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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