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争开始之前。整个国家的资金投入是重文轻武，这没什么不好，因为那时还算是和平时期，还是纸上战争的和平年代，在没威胁的情况下，军事力量只要不脱节就都还算过得去。”
指挥官一边说着一边将行军椅叠好，扔在墙角。
“现在这场战争，虽说是神罗承担了军事支出，奥斯曼出人出力，我们只需要策划进攻方案和执行下去就可以了…这很难道好吗？不费一兵一卒不付出一点代价就可以拿下整个伊比利亚还能变成白凤凰？天底下有这种好事怎么会遇上我们？明显到这种程度的阳谋，不付出就没资格谈条件，没牺牲就不配被人记住，我们拿下了格拉纳达当地的居民会怎么看待我们？历史书上会怎么写我们？”
“…他们会说我们像条狗一样，叫上两声就可以吃骨头…”
赞科斯低着头，压着分贝缓缓的说出了这句话。
他感受到耻辱，一种不用分说的耻辱。
指挥官听见点了点头，他真的打心底认同这个跟了自己很久的副官。
“是啊，一条听话的哈巴狗，只要摇摇尾巴就可以乖乖的啃骨头，而肉会分给另外两条，饥肠辘辘的三条狗最终只会活下来一个，而活下来的就会成为一个听话的猎犬…这点其他两个国家也看出来了，所以我们这一次只有军官，没有军队……你可以打开那份文件了，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安排你们回国。”
赞科斯听了一惊，赶忙捡起纸。
文件上涂涂改改的痕迹很多，除去被划掉的开头外仅剩的单词却很少很少，甚至只有一个词。
（投降）استسلم
“这…”
赞科斯蒙了，他怎么样都想不到答案会是这样。
“不用惊讶，这是最好的出路，我要你现在就带着那两个尉官去格拉纳达城下投降。”
指挥官无视了赞科斯惊讶到接近恐惧的表情，认真的神情直接封住了赞科斯的声带。
“你唯一能决定的事情，只有是否将这件事情的原委告诉那两个尉官，让他们一同承担这个骂名还是让你个人承担…我要为整个摩洛哥留下军队的火种，好为将来做足准备。”
“指挥官……如果说您放手一搏，对上西葡联邦也不一定会败吧，假如我们能够打赢他们……我们还有第二个选项吗？”
赞科斯不想要这个背负辱骂和投降的结局，他要一个更好的选项。
“这是你最后的顾虑?”
指挥官看出来他的想法，淡淡的问到。
“这是我最后的挣扎，指挥官！”
赞科斯抬起了头，眼神里满是不甘，他的眼神给了指挥官答案。
他也给了自己一个答案。
指挥官略微思考了一下，他上前从赞科斯兜里翻出了一包香烟。
在给他嘴上挂了一根的同时还不忘给赞科斯挂一根。
赞科斯没有拒绝，他张嘴叼住了这根烟就伸手去摸火机……不，准确来说是火柴，但是被指挥官两下打手制止了。
指挥官也没管重现在赞科斯脸上的疑惑，就转身从桌子上拿来了正在燃烧的蜡烛。
先抵在赞科斯烟前，蜡烛橘黄色的外焰舔着香烟的纸衣，让他不得不缓吸半口，让香烟点燃。
随后如法炮制，指挥官再自己将自己的香烟点燃。
一口长长的吐雾过会，才指着蜡烛说出了答案。
“这就是西葡联邦拥有的，我们没法战胜的。”
赞科斯看着橘红色发火焰，聪明如他，
他心中有了让他绝望的答案。
这绝望像这个微弱的火焰一下直接将他最后的希望烧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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