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原来是这么小气的！看来洁儿真是看走眼了，怎么就看上你这么个小气鬼呢？姐不就是赶过你一次吗？至于这么小心眼吗？来，给姐看看，是不是脸红了？”听到窦一凡脱口而出的称呼，柳如媚唇角微微上扬，伸出如玉如葱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脑门，笑得花枝乱颤。
“媚儿，不要逗他了！要是被上面的那位知道了，他就……”杜洁琪有些着急地拉住柳如媚，不让她继续捉弄窦一凡。
“你这个小蹄子，跟人家出去两天就连自己姓什么都忘记了吗？手肘拐出不拐进的这个浪蹄子，还真是女大不中留了！”柳如媚回头瞪了杜洁琪一眼，嘴里禁不住嘲讽起这个见色忘友的女人。
“媚儿，说什么呢？我跟他没……”杜洁琪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什么，想想还是放弃了争辩。
柳如媚和她早已经不是需要阿谀奉承虚情假意的姐妹了。既然她的确是跟窦一凡迈出了那么一步，杜洁琪觉得也没有必要在柳如媚面前装清高了。再说，她和廖振峰的婚姻早已经是名存实亡的了。就算她现在这么做，杜洁琪自问也没有什么对不起廖振峰的。
不管是从法律上来讲，还是从道义上来说，杜洁琪都认为她并不存在被人指摘的地方。当然，除了窦一凡身边那个叫什么‘慕云’的女友之外。可是就算是在那个慕云的面前，杜洁琪也觉得没有什么可以内疚的。她从来都不会天真到窦一凡这样的青年才俊身边没有女人，她也从来都不会天真到以为窦一凡日后会娶她。当然，就算窦一凡真的想要跟她一起走完人生路，杜洁琪也未必会答应。毕竟，两人的年龄和差距已经摆在那里了。
“你跟他怎么了？我又没说你们什么！快吃吧！姐最近鼓捣的新品种，燕窝南瓜盏。试试看，味道怎么样？他说有点腻，我改了一下，你们试试看！”柳如媚是那种恩怨相当分明的女人，更是一个简单的女人。既然自己的男人已经把窦一凡收归翼下，柳如媚也就很自然地接纳了窦一凡和杜洁琪之间的关系，也就直接地把窦一凡当做自己人来看待了。她挨着杜洁琪坐了下来，将手中刚端出来的盘子推到两人的面前，殷勤地劝人家当她的小白鼠。
“又香又酥，真的很好吃！柳老……媚儿，你的手艺真的很不错！到底是向谁学的？”窦一凡拿起一个精致的金黄色千层塔状面食，左看右看，有点舍不得地往嘴里塞了进去。慢嚼细咽，窦一凡忍不住开口叫好。不过他刚一开口叫柳如媚作柳老板的时候，杜洁琪和柳如媚不约而同地瞪了他一眼。窦一凡只好立刻改口，跟着杜洁琪称呼了。
“嗯，好吃是好吃，只不过真的有点太甜了。媚儿，你是不是把蔗糖下得太多了？要不改成冰糖，试试看？可能会好一点的！”杜洁琪慢慢地嚼了又嚼，将整个燕窝盏都吃下去之后才提出修改建议。
“换成冰糖？嗯，好像也有道理！你们先吃着，我再去试一次。”被杜洁琪一提醒，柳如媚不由得颦了颦眉，想了想之后，立即转身往里面的厨房走了过去。
看着柳如媚渐渐消失的身影，杜洁琪把目光重新落在窦一凡的脸上，似乎想要从他享用美食的专注表情中看出什么来。
“洁琪，我先回宿舍了。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记得给我打电话，好吗？”窦一凡装作没有察觉到杜洁琪考究的目光，狼吞虎咽地吃下第二个甜品，喝了杯茶之后就站起来跟杜洁琪提出要回去的意思了。
“嗯，我会的。你的行李袋在这里，拿着吧！要不，我送你回去吧！反正我也没有什么事……”杜洁琪也跟着站起来，拎起放在她身边的那个大行李袋递给窦一凡。将他送到了小茶馆的门边的时候，杜洁琪又觉得让人家这么回去有点不怎么好意思似的，提出载他回去。
“不用了，洁琪，我自己坐出租车就行了。对了，洁琪，以后我可能……可能不怎么方便……不怎么方便跟你……但是，我会等你电话的。只要你招呼一声，我一定会尽快出现在你身边。”窦一凡握住杜洁琪的手掌，纠结了半天才将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
楚河汉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心。没有一个将领会喜欢自己的士兵是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既然他选择了跟徐一鸣，那么他就应该自动自觉地疏远和杜洁琪这边的关系。起码，在别人眼里必须做到这一点。
“我明白！一凡，自己小心点，知道吗？”杜洁琪心里沉甸甸的，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从窦一凡今晚迈进小茶馆的第一步起，她就应该想到事情就是这种结果的。可是，为什么她的心里还是那么慌乱那么苦涩？
郭铭记一直在物色一个能够帮上忙的人，这一点杜洁琪早就知道，也曾经帮着观察了几个年轻人。可惜的是，郭铭记对那些人都不怎么满意。可是，窦一凡唐突地出现了，并且迅速地占领了她的生活核心。当窦一凡真的成为郭铭记需要的人之后，杜洁琪却开始忧心忡忡。
“我会的！我走了，记得给我打电话，保持联系，知道吗？”窦一凡被杜洁琪这一番交代倒是搞出了一种生离死别的感触来了。他不知道答应郭铭记是不是正确的事情，但是他却知道从现在开始他将不再是一个旁观者，而是一个被卷入漩涡当中的小虾米。要想在这个巨大的漩涡里面生存下去，他这个小虾米就必须快速地成长起来，壮大再壮大，直到把自己变成一头令人生畏的虎鲨。
杜洁琪默默地点了点头，目送窦一凡背着那个大大的行李袋走出了似水流年。从小茶馆的那块龙飞凤舞的小招牌经过，窦一凡的脚步迟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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